壹
這一夜,注定漫長,注定無眠。
現在他可能也一樣,倚著窗台望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找什麼,隻是這樣子做,會讓心平靜那麼一小會兒。
一早,林君叫著薑如玉下樓吃早餐,卻一直沒人回應,林君敲響房門輕輕擰開門把手之後,才發現房間裏並沒有薑如玉的身影。
“艮兒,你們學校最近有什麼活動嗎?怎麼一大早如玉就不見了。”鍾離艮正覺得眼睛幹澀,伸手揉著眼睛,林君的話卻讓她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我也不清楚,我去找找看。”鍾離艮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踩著單車的腳一刻也不敢慢下,到了部隊的時候發現瞿起正在獸醫室坐著。
“瞿起哥哥,薑如玉他……”打開門才發現,瞿起對麵坐著的是薑龍天,鍾離艮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表情,隻知道看著自己的薑龍天,眼神已經有一些不同。
鍾離艮正準備帶上門離開,卻被薑龍天叫住,“這一大早急匆匆的,如玉怎麼了?”他應該很愛薑如玉吧,每個爸爸,都會這樣吧。
已經轉過身的鍾離艮停在了原地,一個一直以來像極了爸爸的人,十二年來已經像親人的人,他的一言一行,現在不論怎樣去聽去看,都帶著冷,如冰箭一般,直戳心髒。
“沒怎麼,找不到他,可能是出去晨跑了。”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但是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嗎?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現在能想到的薑如玉會做的,要不就是來找瞿起,要不就是自己一個人待著。
說完這句話之後,鍾離艮像是知道了什麼,帶上門又跨上單車離開。
留下房間裏的瞿起和薑龍天,“他們都知道了?”薑龍天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直直地看著瞿起的眼睛,問出這句話。
看著薑龍天的眼睛,瞿起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他們都知道了?薑龍天應該問的是,他們都知道什麼了。
“您這麼問,我該回答些什麼?或者說,您想聽些什麼?”瞿起起身給薑龍天倒了一杯茶,用薑龍天的慣用的那種從容淡定的語氣回道。
貳
薑龍天聽著微微一笑,易柏尚不在越南,野子不在日本卻在自己家裏,具體發生了什麼現在自己還沒調查出來,不過很清楚的一點是,麵前的瞿起,知道所有事情。
還記得之前,也是這樣跟薑龍天麵對麵,自己卻隻能很無力的說出那句,我隻是想保護好艮兒。
現在,無力的人應該是薑龍天了吧。林江可以一手把他推到現在的位置,自然也可以讓他一下子身敗名裂;鍾離乾在越南血雨腥風的創了那麼多年,也是等著現在把該還給薑龍天的如數還給他;明明是親身兒子卻不敢相認的薑如玉,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曾經幹過的所有的事情,還會選擇原諒他嗎?
“他們是誰,具體的我不清楚,知道了些什麼,知道了多少,我也不清楚。”瞿起回到椅子上坐下,“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薑叔叔您現在,會變得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