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禦深一愣,倒是笑了。
申瑾璿發現成熟穩重的男人隨意的一笑,都能惹得人心都在打顫兒,不然外頭那從窗戶看進來的服務員怎麼顯得那麼羞澀,是吧?
“我沒事。”
陸禦深知道她擔心自己,他簡單的吐出三個字。
申瑾璿抿了抿唇,聽著他這麼說,又看著他臉色這麼平靜,雖然像是沒事,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
“我真的沒事。”
陸禦深給她再重複了一遍,細心的給她在麵前的菜色裏挑出她平時喜歡吃的,幫她弄好,放到她碗裏,“雖然聽到的時候是有些震驚和憤怒,不過我真的沒事。”
申瑾璿歎口氣,語氣溫柔:“叔,如果我是你,我會哭的。”
“我都好久沒有哭過了,已經忘了哭是什麼樣子的了。”
陸禦深微微一笑,拍拍她的頭,示意她吃飯,在車上時候她可是餓了的。
見陸禦深沒別的話要說,申瑾璿隻能低頭吃飯,他這個時候應該隻是想一個人靜靜吧,那她就給他時間。
陸禦深沒吃多少,基本上都是幫她夾菜,幫她挑她最喜歡吃的菜,他看著她吃,安安靜靜的,似乎心裏的波瀾就能平息不少。
他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世,剛才聽到的事情,到現在,其實他心裏也是難跨過那一關的,可他同時也是最理智的。
經曆過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有些事情雖然明明能在心裏激起波瀾,但是卻能保持一定的平靜。
這就是陸禦深。
吃過飯,陸禦深和申瑾璿牽手走在農莊前頭的小路上散步,兩邊都是農莊老板種的花花草草,長勢喜人。
申瑾璿指了指其中一株杜鵑:“叔,我小時候奶奶在陽台就種了一大片的杜鵑,每次到了季節就開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整個陽台都是紅豔豔的,特別的好看。”
陸禦深跟她駐足在杜鵑之前,他從背後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如果你喜歡,我們也在陽台上種一大片,嗯?”
“我不大會養花,我媽說我沒有那個耐心。”申瑾璿無奈的撇撇嘴,“我能養的估計也就是你給我送的那些多肉植物和小深深。”
陸禦深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咱媽倒是了解你,果然是親媽。”
申瑾璿嗤他一聲,把手放入他的大手裏,兩人牽著手往前走。
越過農莊,前麵都是筆直的兩排白楊樹,帶著有些涼意的秋日陽光,樹影婆娑,光線迷離,人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倒是有幾分的情調。
申瑾璿想著怎麼能讓他心裏更高興點,陸禦深雖然說沒事,但是她總覺得這是大事,他隻是忍著而已,能真的沒事麼?
所以,一路上,他們一邊散步,申瑾璿就挖空心思時不時給他說著笑話。
陸禦深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戳穿,就配合著聽然後淡淡的笑著。
隻不過偶爾還是會走神,有時候偏過頭來看她一眼,申瑾璿總覺得他眼神裏有幾分緊張,似乎就像是,他要時時刻刻看到自己,不然總會覺得自己不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