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空依舊是陰沉沉的,給人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感覺。
在這片靈域之中,色是不是有變化的。但一進入到‘夜晚’這個時間段,北川寺就已經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不對勁了。
北川寺沉默不語地看向屋外。
在北川寺的視線中,手腳皮膚皸裂的島民怨靈們臉上蔓延出幹枯的樹枝,恐怖並且詭異的樣子讓北川寺都是禁不住挑了挑眉。
正如伊晦奈落所的那樣,進入到‘夜晚’,怨靈們便會無意識地蔓延而出。
而除了這些普通的怨靈之外,還有一些連人形都形成不了的怨靈。
這些怨靈全身都由粉色的肉瘤擁擠而成,畸形的眼球倒掛在肉瘤之上,一股股腐臭糜爛的氣味從它們身上散發而出,就算距離它們約莫四五十米都聞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荒邪之物。”北川寺喃喃自語著。
其為黃泉之物。
見一身而不幸。
故為不詳
這些便是北川寺在古籍上所看見的記載。
根據記載,這些肉瘤身上自帶的惡臭會使普通人身體衰弱,故而這些荒邪之物也被稱為不祥之物。
當然,這些荒邪之物不止是身體上麵自帶的臭味有用。
北川寺凝神看去。
在他的注視中,肉瘤突然從中間分開,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森森尖牙。
那恐怖的口器以及閃著寒光的尖牙讓人禁不住心底發寒。
難怪古籍後麵還有記載,是這些荒邪之物能口吞生者,見之必須躲避。
這一口下去,普通的常人估計隻要直接咀嚼幾下,便是肉沫紛飛,肢體撕裂,血花飛濺的結果。
正當北川寺思考著的時候,從北川寺背後傳來了聲音:
“半數島民就是被這些東西全部吞噬掉的。”
北川寺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上糾纏著淡金色氣流,穿著白色狩衣的女性站在北川寺身後。
正是伊晦奈落。
她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北川寺身上,隻是掠過他,深深地看著底下蠕動著的的肉瘤。
一直悠然平靜的語氣之中竟然也帶上了些許憂傷,她看著那些惡心蠕動著的肉瘤,一字一句地道:“荒邪之物並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之物,它不隻是針對生者,對於島上的人也有足夠的殺傷力先代大人”
伊晦奈落到這裏的時候,語氣略微波動,並沒有繼續下去了。
沒有關係。
伊晦奈落不動聲色地將拳頭攥緊。
沒有關係的。
隻要這一次成功就絕對沒有關係的。
伊晦奈落目光深邃,從這幽邃的目光中,迅速且隱蔽地閃過一絲癲狂。
“現在也已經差不多到時間了,北川法師,該休息了。明我們就直接進入神社中。”
“我知道。”北川寺應道。
今北川寺一行人長途跋涉從島的另一邊趕到這一邊,期間遭遇了不少怨靈,饒是北川寺的死氣上限已經突破兩百點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畢竟這一次帶上了伊晦光就居、伊晦居虛兩人,由於她們兩人的體力、行進速度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要是北川寺一個人的話,這八個多時的路程完全可以控製在兩個多時。
此時北川寺他們正待在一處距離伊晦神社不遠的兩層和風樓邸中。
正如伊晦奈落所,越靠近伊晦神社,荒邪之物與怨靈就越少,就算偶爾有怨靈走入,也會很快離開,仿佛這裏有什麼讓他們恐懼的東西一樣。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嗎?北川。”
這時,一直沒有出麵的神駐蒔繪漂浮出來。
她伸出手指,遙遙地指向了不遠處的伊晦神社。
更準確的,並不是指著神社,而是指向了神社內部的巨樹。
因為這棵巨樹實在太顯眼了,讓人幾乎無法將它從視界中移開。
這並不是巨樹的整體高度有多高,而是因為它那大得有些誇張的樹冠。
簡單目測過去的話,會發現這棵巨樹樹冠扭曲蔓延,竟然遮蓋了方圓五六十米的麵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