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塚有香做了什麼事情?
她頂多就隻是在網絡上告訴了深田有關於災厄之匣的事情,之後又將深田與中城綾之間的事情告訴了犬塚滲人。
從一開始她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
畢竟尋找災厄之匣的是人深田,而使用災厄之匣的人,是犬塚深人。
她並沒有強迫深田亦或是犬塚深人去使用災厄之匣。
硬要往犬塚有香腦袋上麵冠上個罪名那估計就是教唆他人殺人以及襲擊北川寺未遂了。
可那也隻是硬往那個方麵去。
按照他們倆現在的樣子來看,北川寺反而更像是惡人。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
北川寺看著倒在地上猶若死屍一樣的犬塚有香,死氣縈繞著的雙眼微微閃爍——
在犬塚有香的身體之上,正若有若無地纏繞著一縷縷淺淡的惡念。
想必是因為犬塚有香這些一直接觸災厄之匣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這些惡念對北川寺來並不算什麼,但對犬塚有香這種普通人來卻是一種緩慢發作的毒藥。
那一部分的惡念會侵蝕她的生命力粗略估計的話,犬塚有香應該會因為這些惡念丟掉五年的壽命。
這懲罰不可謂不重,畢竟犬塚有香頂多算是個少年犯,就算她‘教唆殺人’以及‘襲擊他人未遂’這兩條罪名坐實,那也估計就隻是關進少管所裏麵半年就放出來,要是犬塚家願意花錢的話,犬塚有香被關的時間隻會更少。
另一邊,一直躺在地麵上的犬塚有香正看著北川寺。
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多大的刺麻感了,但犬塚有香卻並不想反抗。
姑且不她究竟能不能反抗得過北川寺,就算能從對方的手中逃脫自己又能去哪裏呢?
她到底還隻是無處可去而已。
不管是犬塚家還是早川家
報複完犬塚深人之後,心中所湧起的也就隻是無窮無盡的空虛感。
是的空虛感。
犬塚深人死後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
犬塚有香不知道,也根本不懂。
到底她也就隻是一個國中生,並不是那種以殺人來獲得快感的變態殺人狂。
當心裏麵深沉仇恨淡去的時候——
“剩下的也就隻是空虛了。”
北川寺的聲音響起,一同將犬塚有香紛飛的思緒也拉了回來。
犬塚有香恍惚回神,雙眼對上了北川寺的雙眼。
對方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然後——
北川寺站直了身體,隨後默不作聲地將彈簧刀與電擊槍收起。
他伸出手指,指向公園的出口。
他沒話,但動作中表達出來的意思卻很簡單。
讓犬塚有香離開。
是的,犬塚有香相當於丟掉五年壽命,這已經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再加上犬塚深人與深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北川寺對為他們報仇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
“你”犬塚有香瞪大雙眼,完全沒有想到北川寺在這種優勢盡占的情況之中還會選擇放她離開。
難不成是同情自己的遭遇?
犬塚有香心翼翼地看向北川寺。
這個青年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情感蘊含其中。
北川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會同情你。”
他繼續道:
“事實上你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情確實值得別人同情,但是當你手上沾染血腥的那一刻,你做的一切不管再怎麼有理由,都已經失去同情的意義了。”
“”犬塚有香。
正如北川寺所,不管理由再怎麼充分,她的手上沾染上血腥已經是既定事實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犬塚有香就是感覺自己有什麼話想對麵前的北川寺。
不錯就是有什麼想的話
她默默地從地上站起來,隨後就看見北川寺正大跨步地向公園外走去。
北川寺走得很穩,似乎根本就沒有去管站在原地的犬塚有香的意思。
看著他即將離去的背影,犬塚有香一直壓在胸口的話語終於脫口而出:“我、我會和現在的父母溝通的!我要回到早川町的老家,一個人生活!”
她的聲音不大,而且其中還帶著些許顫抖,麵色漲紅,顯然已經用盡全力。
北川寺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