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寂靜無聲，言洛希氣鼓鼓地瞪著他，他到底是什麼人，連交警都要向他敬禮？莫非是包養他的那個老女人大有來頭？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將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似笑非笑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言洛希一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看，她扭頭看向窗外，耳根子不爭氣的紅透了。
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言洛希下意識望過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拿起擱在中控台上的手機，她眼尖，瞄到了小黎兩個字。
厲夜祈接聽，“找我有事？”
黎莊莊站在落地窗前，優雅大方的挽唇一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厲夜祈沉默。
黎莊莊臉上的笑意緩緩凝固，感覺到那邊傳來疏離的冷漠，她閉了閉眼睛，“我聽說你退伍了，有時間的話我們聚一聚，好嗎？”
厲夜祈每次麵對黎莊莊時，都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沉重，所以這些年，他盡可能給予她一切幫助，卻不能靠近她一點點。
“好。”
言洛希坐在旁邊，他的手機完全沒有漏音，可是看到他的神情，她直覺電話那端肯定是個女人，還是一個讓他特別糾結的女人，否則他的語氣不會這麼沉重。
等他掛了電話，她挑眉道：“金主？”
厲夜祈目光涼涼地盯著她，她連忙舉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你賣藝不賣身。”
厲夜祈看著她的目光，凶狠得恨不得將她從車上扔下去，他怎麼看都是直男，什麼時候賣藝不賣身了？更何況，她口中的“藝”，隻怕也不是什麼好詞。
“言洛希，難怪你演了三年的戲，卻隻能演千年老二，雙商堪憂啊。”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勾勒著淡淡的笑意，似在嘲笑她的不開竅。
言洛希這輩子最恨兩件事，一件是嘲笑她胸小，一件是嘲笑她演不了女一。
她恨得直磨牙，“誰說我隻能演千年老二，我馬上就演女一給你看，哼！”
“有誌氣，小野貓，那我拭目以待。”男人低低笑開，心情頗為愉悅。
言洛希分明看出他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她攥了攥拳頭，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直接撲上去抓花他的臉。
一個出賣肉體的老男人，憑什麼鄙視她的努力？
車子停在左岸外麵，言洛希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厲夜祈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他收回目光，拿起手機，點開短信，“七哥，晚上七點，我在全聚德包廂裏等你。”
他將手機隨手扔回中控台，抬眸看著前方，半眯著的眼睛沁出濃重的墨色，半晌，才發動車子駛離。
言洛希走進包廂，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全身貫注趕稿的女人。
陽光灑落進來，在她身上鍍了層耀眼的光芒，她十指如飛的敲擊鍵盤，整個包廂裏都是“啪啪”的響聲。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立在她身後，遮擋了一部分的陽光，睨著屏幕上的文字，“甜妞，你什麼時候改寫狗血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