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僵站在玄關處,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麼他進她的家,比她還像主人?而且他這麼晚過來,刻意等她回家,真的是為了討杯水喝嗎?
悶不吭聲的換了鞋,她將行李箱拖到牆角處放好,轉身進廚房去燒開水。
為了讓他快點離開,她隻燒了一杯的量,倒進杯子裏時,她還加了小半杯的冰凍礦泉水,想要他幾下喝完水就快走。
這樣猝不及防的見到她,她很無措。
端著水杯出去,她彎腰將杯子放在茶幾上,道:“兌了一些冰水,剛適合入口,你喝吧。”
厲夜祈看著沒什麼熱氣的水杯,她的用意那麼明顯,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抬眸看著她,“我不喝兌了冰水的白開水。”
言洛希咬牙,瞥眼瞅見已經一點了,再看眼前這位大爺嫌棄的模樣,她道:“別矯情了啊,這麼晚了,你喝完水就趕緊回去吧。”
厲夜祈倚在沙發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副我就矯情的模樣,“你在半山別墅時,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從來沒有讓你喝過兌了冰水的白開水。”
“我知道了。”言洛希恨得磨牙,這人可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不就是兌了冰水的白開水,有什麼不能喝的,非要喝白開水。
大半個月沒見,他依然沒有改掉這惡劣的本性。
而且他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莫非是想起來了跑來折磨她?
恨恨的將水重新燒上,言洛希恨不得往水裏放巴豆,讓他這麼矯情!
可是她到底在氣什麼呢?明明已經形同陌路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她到底在氣什麼?氣他這樣雲淡風輕的出現,就在她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嗎?
厲夜祈坐在沙發上,看到整齊擺放在茶幾上的劇本,他拿起來隨手翻開,劇本很有意思,她在旁邊用好幾種顏色的筆做了標記,看得出來她很認真。
耳邊傳來腳步聲,他不動聲色的將劇本放回原位,抬頭就看見她端著一杯白開水走過來,大概杯子太燙,她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時,燙得雙手去捏耳朵。
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愛與幼稚,卻又讓人心疼。
厲夜祈站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過來,十指指腹燙得通紅,他皺眉道:“有沒有燙傷?”
兩人忽然拉近的距離令言洛希心跳莫名失速,她連忙縮回手,甚至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她將手背在身後,被他握過的手腕隱隱作痛起來。
“我沒事,你喝水吧,我、我要準備休息了。”
燈光下,男人長身玉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這麼久沒見,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下,言洛希狼狽的敗下陣來,她強忍著心慌意亂,他今晚是吃撐了才跑這裏來捉弄她吧,她抿了抿唇,“我讓律師寄給你的離婚協議書,你簽字了嗎?”
男人忽然眯起雙眸,“你想要和我說的是這個?”
“隻有這個。”
他們之間除了這個話題,還有別的話題可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