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祈恨得磨牙,忽然衝他一笑,那笑容陰森森的,“辰逸,我聽說田靈芸和薄錦年複合了,你這個千年備胎老二要當到什麼時候?”
莫辰逸眼神寂寥,他打開醫藥箱,“我早就知道,薄錦年沒回來時,我都沒有機會,更何況他回來了,我還能有什麼機會?”
厲夜祈看著他那個樣子,明明想再捅他一刀,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他道:“別廢話了,趕緊給我處理一下傷口,痛死我了。”
他不是沒有痛覺,不過一直都在忍著,剛才做俯臥撐時,看似輕鬆,實則已經將傷口撕開,他故意支走希兒,就是不想讓她看到擔心。
莫辰逸看著他靠近肩胛骨的傷,他嘲諷道:“七哥,你這是不作不死,偶爾向七嫂示示弱,她會很心疼你的,偏偏你要作死的去惹她。”
言洛希的性格看起來很軟,像包子一樣可以任意揉捏,但是她一旦強勢起來,卻是很要人命的。
厲夜祈倚在床頭,心煩氣躁的點燃了一根煙,莫辰逸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模樣,他心想就該讓言洛希好好收拾一頓。
他拆開了紗布,看到一個血洞洞的口子,他眉心緊蹙,“是槍傷?”
所以他才會支開言洛希,是不想讓她知道他受的什麼傷。
厲夜祈眉目暗沉下來,他點了點頭,“嗯。”
“傷這麼重,你居然不當回事,難怪七嫂要發怒,不過你這身傷是怎麼來的?”莫辰逸是極少數知道他另外一重身份的人,在問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厲夜祈吐出一口煙霧,淡白的煙霧將他的俊臉繚繞至模糊,他的神情有些諱莫如深,“別問了,先處理好傷口,希兒馬上就上來了。”
“嗯。”莫辰逸快速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然後重新包紮起來,打了一個很妖嬈的蝴蝶結,他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大聲道:“傷口不要碰水,還有不要做劇烈運動,我每天會過來給你換藥。”
聽見開門聲,厲夜祈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他咬死莫辰逸的心都有了,他一定是故意報複他剛才戳他傷口。
言洛希麵無表情的端著托盤走進來,彎腰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她端了一杯咖啡遞給莫辰逸,又將另一杯白開水遞給厲夜祈。
“我會監督他的,不會讓他碰到水,也不會讓他做劇烈運動。”她隻要想到剛才他不知輕重的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然後將傷口扯開,她心口就悶悶的難受。
莫辰逸接收到厲夜祈幽怨的目光,滲得他後背毛骨悚然,他連忙喝了小半杯咖啡,然後放下杯子站起來,拎起醫藥箱,道:“七哥,從今天起,我要每天來叨擾了,我醫院還有事,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他逃也似的離開這個怨氣深重的地方。
言洛希站在離床半米遠的地方,看著厲夜祈已經重新係上紐扣,黑色衣服,很好的掩飾,就算他渾身的血都流盡了,她都未必會察覺到。
她轉身,一言不發的走進更衣室,翻了翻衣櫃,發現他除了襯衣,幾乎都是深色係的衣服,她好不容易找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
走出房間,就看見厲夜祈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她語氣漠漠道:“把衣服換了,我拿下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