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無奈的笑了笑,等他們走進主宅,就看見厲老爺子黑著臉坐在上位,而厲首長和厲二分別坐在他下方的左右手,依次坐著薛淑穎和厲二嬸。
當然,還有兩個看戲的女人,一個傅蓧然一個顧明珠。
言洛希在這裏看見傅蓧然倒不驚訝,她本來是厲二叔家的養女,如今死而複生,她出入厲家大宅也是名正言順。
倒是顧明珠,壽宴已經結束了兩個多月了,顧老先生都回國外了,她還留在厲家,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客人。
厲夜祈牽著她的手走進去,凝重的氣氛撲麵而來,她抿了抿唇,抬眸對上坐在上首的厲老爺子,他眼中滿是厭惡。
她一怔。
厲老爺子已經移開視線,他目光淩厲的盯著厲夜祈,怒聲道:“孽障,你給我跪下。”
厲夜祈二話不說,放開言洛希的手,他筆挺挺的跪在地上,膝蓋磕在地板上的聲音落在言洛希耳朵裏,她一陣肉疼加心疼。
這人還真是聽話,讓他跪他就跪。
厲老爺子撐著拐杖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忠叔和厲首長同時伸手扶著他,厲首長道:“爸,我來教訓這個逆子,您就別動手了。”
厲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厲首長被他的目光震懾住,他訕訕的收回手,由著忠叔扶著老爺子朝厲夜祈走去。
厲老爺子站在厲夜祈麵前,他喘著粗氣,“孽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不受我管束了?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對得起厲家的列祖列宗嗎?”
厲夜祈背影挺得筆直,他一板一眼道:“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商人唯利是圖,投資什麼賺錢自然應該投資什麼。”
“為了賺錢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還是為了賺錢,需要你去當個戲子被人指指點點我厲家家教不嚴?”厲老爺子怒目而視。
厲夜祈抿著唇不說話。
厲老爺子被氣得不輕,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厲夜祈身上,他一直認為厲夜祈是個能夠擔當大任的好孩子,十年前他想盡辦法讓他入武,看他桀驁不馴的性子在部隊裏磨練得沉穩,他感到很欣慰,假以時日,隻要他一直在部隊,就一定能夠超越大兒子的地位,成為將軍成為總統的左右手。
然而自從去年他離開部隊後,他的人生軌跡再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如今他居然自甘墮落跑去演戲,都是他身邊這個戲子勾的。
“我沒偷沒搶,賺的是正經錢,何以叫做人沒有底線?”
“你還敢頂嘴,厲家家訓,厲家人不得涉及娛樂圈,你投資拍電視劇拍電影,我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你居然還敢去演戲?你把厲家的名譽置於何地,把你的名譽置於何地?”
言洛希站在旁邊,感覺厲老爺子每一句指責,都是在往她心上紮刀子,她一直知道厲家的家訓,可是當時厲夜祈出演韓崢這個角色,她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並沒有反對。
她知道,厲夜祈之所以會演韓崢,都是因為她,而現在眼睜睜看著他受責難,她卻隻能幹站著,連與他同甘共苦都不能,她又怎配他傾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