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祈與身邊的助理低語了一句,助理帶著人先行離開,他緩緩走到言洛希麵前,挑眉打量著她,幾天不見,她的狀態看起來似乎不錯。
還有閑情逸致到這裏來用餐,看來酒店的事情還沒到火燒眉毛的程度。
“維修費我收到了,我以為你賠了這筆錢,你應該已經傾家蕩產了。”厲夜祈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似乎在欣賞她的窘境。
言洛希挽唇一笑,“那恐怕要讓厲總失望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還有幾兩肉在,總不至於生活窘迫。”
厲夜祈似笑非笑,“是嗎?”
“厲總,我還有約會,就不打擾了。”言洛希客氣的說完,轉身優雅離開。
厲夜祈黑眸微眯,盯著她窈窕的背影,忽然出聲叫住她,“言洛希。”
言洛希腳步一頓,陌生的稱呼從他口中傳出來,五年前,他隻會在生氣的時候連名帶姓的叫她,而此刻這麼疏離冷淡的稱呼,卻叫她呼吸陡然一窒。
她迅速調整好心情,回過頭去笑盈盈看著厲夜祈,她從容糾正,“厲總,這個名字在五年前我就已經丟棄了,你還是叫我嚴希。”
厲夜祈眼中閃過一抹厲芒,他薄唇微勾,輕嘲道:“是丟棄了名字,還是丟棄了與這個名字相關的所有一切?”
言洛希沒有躲閃他帶著探究的目光,她的目光清澈而直白,“自然是與這個名字相關的所有一切,厲總,失陪。”
厲夜祈看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心口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怒與難過,丟棄與言洛希這個名字相關的所有一切,所以連他也毫不猶豫的丟棄了嗎?
言洛希,論狠心,你真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人。
什麼都丟棄了是嗎?
言洛希在田靈芸對麵坐下,依然感到如芒在背,她淡定的端起麵前的果汁喝了一口,田靈芸瞧著厲夜祈難看到想殺人的表情,卻獨獨沒有驚訝,“你們已經見過了?”
“嗯。”言洛希放下精致的玻璃杯,身後那兩道灼灼的目光消失,她道:“剛回來就遇見了,緣分這兩個字有時候也挺奇妙的。”
田靈芸捧著果汁,石榴的色澤在陽光下散發著瑰麗的光芒,她說:“既然緣分未斷,你不打算和他重新開始?”
言洛希手指輕輕摩挲著杯身,她偏頭看著窗外,城市的鋼鐵森林籠罩在火辣辣的陽光之下,帝都的夏天就像火爐一樣炙烤著行人,她輕聲道:“沒有想過,有些人這輩子再怎麼放不下,也不可能在一起。”
田靈芸看著她被光影氤氳得格外模糊,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二洛,我們都經曆過很多事,所以成長了,就要更勇敢一點。”
言洛希收回視線,眼中的茫然與消極也淡去,她抿唇一笑,“當然,年輕的時候把愛情當飯吃,現在年紀大了,才知道人生啊,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
“嘁。”田靈芸被她酸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沒過三十,哪裏年紀大了?”
“有時候老不是體現在年齡,而是在心裏,你看有的人六十歲,卻還有十八歲的心態,有些人十八歲,卻已經有六十歲的心態,心老人就老,所以我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