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挑眉睨著她,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言洛希之所以讓不悔來當說客,不過是確定他不會拒絕不悔,言洛希在這方麵倒是挺奸詐的。
墨北塵合上企劃案,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抬起腿,枕在抱枕上,閉上眼睛假寐。
不悔猜不透他的心思,“墨總,合作的事……”
墨北塵眼睛也沒有睜,他道:“我現在頭疼,暫時不談工作的事,你若不急著走,可以去外麵逛逛,這裏的風景不錯。”
不悔咬了咬牙,她心知墨北塵是打算這麼晾著她了。
她道:“那行,既然墨總抱恙在身,我不便多打擾,我先回去靜候墨總佳音。”
不悔拿著包站起來,剛移動腳步,身後傳來墨北塵清淡的聲音,“淺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至少留下來吃頓晚飯吧。”
不悔險些摔跤,她回過頭去,對上墨北塵清亮的目光,她重申道:“墨總,我是不悔,就算你病昏頭了,也不要把人認錯了。”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去。
墨北塵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別墅,他微微闔上眸,為什麼會染上流感呢?那日不悔拒絕了他後,他開車去了山區,當年泥石流埋葬了顧淺的地方。
那個地方因為出了事後,學校荒廢,人煙罕至,他在那裏一坐就是一整夜,想問問顧淺,她怎能這麼狠心,說拋下他就拋下他。
第二天回來,他就生病了,整個燒得跟火球似的,究其原因,還是上次在葡萄牙的舊傷感染,再加上風寒入體與思念入骨,讓病邪纏上。
這一病就是好幾天,今天才稍微好轉。
他翻了個身,到底是他魔怔了,還是不悔就是顧淺?否則他怎麼會對別墅裏的一切都那麼熟悉?
下午,言洛希下班之前,看見不悔從外麵回來,瞧她的神情似乎很疲憊,她上前去關心道:“不悔,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悔連忙搖頭,她打起精神道:“老板,我沒事。”
言洛希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她道:“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自己,要知道鐵打的身體也有扛不住的時候,偶爾給自己放個假也不錯。”
不悔笑著點頭,“隻要老板不壓榨我就好。”
言洛希也跟著笑,“我這是能者多勞,說起這個,你和墨總談了嗎?”
不悔的笑容僵了僵,她垂下頭,有些不自在道:“談是談了,但是墨總還沒有鬆口,我會繼續跟進,爭取拿下這個投資。”
言洛希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這件事成了,我重重有賞。”
不悔無奈地笑了笑,送走了言洛希,她想起今天在墨家別墅發生的一切,她就一陣頭疼,希望她沒有引起墨北塵的懷疑。
接下來幾天,帝都持續大雨,這段時間已經過了梅雨天氣,但是今年的天氣特別怪,早上還大太陽,下午就烏天黑地,據說有不少城市連著幾天暴雨漲水,導致山洪爆發,泥石流災害不斷。
不悔晚上看新聞的時候,才發現不周山附近再度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泥石流,看著電視上的畫麵,她忽然回到了四年前那場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