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沉默中,韓崢看她的樣子,也是不想再與他交談,他端起托盤,道:“洛希,你先休息,我晚飯再來。”
言洛希靠在床頭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崢怔怔地看了她幾分鍾,終究還是端著托盤出去,黑衣保鏢將門打開,等他出去後,又當著他的麵將門鎖上。
韓崢扣著托盤的手指骨節隱隱發白,他沒有輕舉妄動,轉身大步離開,剛走出走廊,就見穿著黑色西裝的總統緩步行來。
總統年輕,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他在韓崢麵前站定,目光淩厲的盯著他,“崢兒,你知我最恨胳膊肘往外拐之人。”
韓崢稍稍垂下眼瞼,身居上位者總有旁人不得侵犯的弱點,比方他叔叔,就是最恨別人在他背後搞小動作,背叛他。
“叔叔,城池起火,禍不殃及池魚。”韓崢抬起頭來,一身浩然正氣,光明磊落。
總統微眯了眯眼睛,“所以小熙就活該被辱?”
“辱她之人已經死在厲夜祈手下,更何況這種事原本就無可避免,就算起因是因為厲二少的兒子,小熙也是做了她該做的事。她做這件事時是對厲二少的一番情意,倘若以此來逼厲二少就範,那麼豈不是白白糟蹋了小熙的一番心意?”韓崢試著用其他方式與總統溝通。
總統冷肅著麵孔,“崢兒,你能言善辯,叔叔一直都知道,可你也說小熙這樣做是要讓厲夜祈知曉她對他的情意,既然如此,厲夜祈還是視而不見,就不怪我出手幹涉。”
億萬人之上的總統先生豈會允許旁人辜負他的女兒?
“叔叔。”韓崢試圖據理力爭,“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逼著厲二少娶了小熙,他對她沒有感情,對她而言也是漫長的折磨。”
“韓崢!”總統惱怒的低喝一聲,“我意已決,你無須再勸,厲夜祈非得是這個駙馬爺不可。”
韓崢愣住,眼睜睜地看著總統拂袖而去,他俊臉一陣青一陣白,這麼多年,總統對他親近無比,總會親昵的喚他一聲“崢兒”,可剛剛,他直呼他的名字,可見他已經觸到了他的逆鱗。
看來小熙受辱這件事,厲夜祈不給個說法,叔叔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閉了閉眼睛,想起剛才言洛希難過的模樣,他的心也止不住的疼痛起來。他喜歡她,自然是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
然而眼下這些麻煩,卻是他無能為力的。
韓崢離開後,言洛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被關在這小小一方天地裏,不知外麵情形如何,好在不再是前兩天的小黑屋。
她的眼睛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視物倒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模糊,以及眼眶刺痛。
她舉目看向遠方,這裏應該是一座私人別墅區,庭院裏很幽靜,假山前的溫泉池蟄伏不動,風吹過,掠起一陣陣漣漪。
身後傳來恭敬的聲音,“總統先生。”
言洛希渾身一僵,下一秒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側過身去,看到一個麵容英挺,渾身散發著王者霸氣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