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反應十分迅速,一把摟住她的腰,堪堪穩住她往後仰的身體。顧淺還來不及慶幸,耳邊傳來一道吃了炸藥的男聲,“你見鬼了跑這麼快?”
顧淺被那聲音砸得一陣耳鳴,她強忍不適抬起頭來,就看見墨北塵擰得快要打結的眉峰,她忽然想起剛才沈玨得意洋洋的話,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
墨北塵察覺到她的抗拒,眉頭皺得更緊,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出了會場。
站在旁邊的沈白一瞧這架勢不對,連忙跟了出去。
四月底的天氣開始升溫,但是一到晚上還是有些冷,顧淺被這迎頭的冷風吹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不再乖巧的跟著墨北塵走,“大哥,你放開我!”
會場外麵的長廊上風大,顧淺的裙裾在風中獵獵飛舞,眉目清秀的小臉上透著一股子倔強,倔得讓人心肝脾肺都疼。
墨北塵靜靜地看了她幾眼,然後放開了她的手,毫不客氣地質問,“你和沈白是怎麼回事?”
剛才他遠遠看見他們眉來眼去,活活給他頭上頂了一片綠雲,他克製著衝過去將她拽走的衝動,一直等著她落單。
顧淺目光清泠泠地看著他,竟是沒有任何波動,她道:“他是我的朋友。”
墨北塵倒抽了口冷氣,沈白長得有多像沈長青,自不必他來提醒她,她和沈白做朋友,難道還留戀著沈長青?
可這話他問不出口,他問出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嗬,朋友?”
顧淺眉頭微微蹙起,她自然聽出他聲音裏的譏誚與不屑,臉上的血色也一點一點消失,“是,我們是朋友。”
墨北塵聞言,心火蹭蹭往上躥,眼角餘光瞥見沈白追出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領地被冒犯了一樣,心裏火燒火燎的。
而就在這時,沈白走過來,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他探詢似的問道:“淺淺,怎麼了?”
顧淺剛抬眸望過去,就被墨北塵抬手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她凍得渾身一哆嗦,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墨北塵含怒的俊臉迫近。
她嚇得瞪大眼睛,她以為自上次在恭州的事情之後,墨北塵已經放過她了,卻沒想到他會當著沈白的臉親她。
她反應過來時,急忙別過頭去,墨北塵堅韌的薄唇堪堪掃過她的嘴角,落在了她臉上,遠處亮光一閃,誰都沒有察覺到。
墨北塵的薄唇貼在她臉上,冰涼的觸感並未澆滅他心頭的火氣,卻像一顆火種一樣,點燃了他心裏的怒氣與怨氣。
顧淺沒了反應。
氣氛有些僵持。
沈白眯了眯眼睛,抬手按住墨北塵的肩膀,微一使力,隱含著警告,“墨總,淺淺不願意,請你放開她!”
墨北塵滿腔的火氣無處可發泄,沈白正好撞上來,他隻冷哼了一聲,反手就揮開了沈白的手,神情冷漠的質問,“你接近她到底是什麼居心?”
沈白手臂微微泛疼,他垂在身側,與墨北塵的氣急敗壞相比,他的神情堪稱冷靜,他說:“墨總,我和淺淺是朋友,朋友除了真心,哪還有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