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魚書緗
江安國自打青年時期就出來闖蕩,遇事
無數閱人無數,張慧蘭突然的冷漠,他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可是這世界上,他隻把那些不可為人傾訴的事情訴說給母親過,母親已經離世,又有誰會提起那些當年呢?
江安國獨自坐在老宅的沙發上,一想到這些,他的疲累感便更加重了,他隻是眯著眼睛,輕輕把頭靠在沙發背。
吳興邦到老宅,已經是過了晌午。
“老吳,你吃過午飯,就帶老江走吧。”若是平常,張慧蘭定是不允許吳興邦這樣開車奔波又趕路的,可是這一次,她顧不了那麼多了,隻是想盡快和江安國分開,不想多看他一眼。
吳興邦不在意,隻是連連點頭,不出一個鍾頭,行頭便被裝好,江安國也坐在了車的後座上。
江安國搖下玻璃,似乎想要對張慧蘭叮囑什麼,可是張慧蘭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邊催促著吳興邦揮手,一麵退到老宅門口,整個過程裏,一秒都沒有在江安國身上停留。
“慧蘭這是怎麼了,看著狀態……”車子啟動,吳興邦從後視鏡裏看江安國的嚴肅和疲累,溜出嘴邊的話隻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江安國沒有接話,也沒有問話,隻是鎖著眉頭,閉上了眼睛,任憑車子一路向北。
張慧蘭看著車子離去,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去拜訪別人有點晚了。她無奈的回到老宅,靜靜的發呆。她想起跟江安國相親的第一次見麵,那時候江安國因為家裏窮,已經近三十歲才撈到個人給他說媒,張慧蘭見到江安國,他雖然衣衫破舊,卻讓自己一見傾心。她想起自己作為新媳婦嫁過來的第一天,江安國小心翼翼安排著所有事情,怕她在家裏受委屈不習慣。張慧蘭想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回憶著自己在老宅的拘謹,不由得感歎歲月和人事。
張慧蘭走進婆婆的房間,立櫃上依然整整齊齊,江安國說過不讓動,所以這麼多年,這裏一直沒有變化。張慧蘭注意到櫃上有一個生鏽嚴重已經看不出原貌的鐵盒子。她拍了拍表麵的灰,輕輕打開,一張黑白底的照片出現在眼前,張慧蘭看著,笑容凝固了。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有四個人。一個是她,一個是江安國,中間坐著江安國的母親,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張慧蘭淚眼模糊的看著照片,用手輕輕摸了摸嬰兒的頭,這個嬰兒不是別人,正是剛出生不久的李牧野。
張慧蘭抽泣起來,她纖細的手捂住臉。
“江安國,你到底哪一段是真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
一夜難眠之後,張慧蘭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省城醫院。從前隻有一棟樓的醫院,現在已經大規模擴建。
張慧蘭按照導診圖,小心翼翼的來到婦產科,走到掛號處。
“掛主任的的號。”張慧蘭說著,掃視了一下今日出診醫生的標牌。
“自費還是醫保?”裏麵的小護士操著口音。
“哦,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