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錦娘這次注意到大夫和錢多金眼神的交流,錢多金在場,她沒有多問。
錦娘親自送大夫出門。
到了門口,錦娘攔住大夫的去路,誠懇地祈求道:“大夫,我爹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大夫明顯的一愣,但他記得好友的囑咐,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錢老板隻是偶然風寒,沒事的。”
“風寒?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不好?”
“錢老板年事已高,再加上這一年的顛簸,身體自然不能跟平時相提並論,好的慢也是情理之中。”
“你胡說!”大夫越是這樣瞞著,錦娘就越覺得事情嚴重。她就越著急,忍不住吼道:“我爹根本就沒見好,咳嗽的越來越厲害。”
錦娘眼眶一紅,無比虔誠的求道:“大夫,你和我爹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求求您就告訴我實話吧,您難道忍心這樣看著我爹病的越來越重?您是一個大夫,看著病人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您難道就不痛心嗎?”
大夫被錦娘的孝心感動。他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一年前我為錢老板看診,錢老板的內髒就嚴重受損,如果好生安養,還有幾年。但是這一年錢老板舟車勞頓,身體已經接近極限,恐怕時日無多了。唉……”
大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震的錦娘回不過神來。原來當初錢多金接她的時候他就知道病情,可他竟然瞞著錦娘,還陪著她到處走動,透支自己的身體。
是她親手為錢多金畫上了催命符。他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
“錢姑娘,你好好照顧錢老板吧……”大夫撂下無奈的話,走了。
錦娘驚的連哭都忘記了。機械地點了點頭。
是不是賣給她人參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可是為什麼他不顧著自己的身體。他不知道錦娘好不容易找到才找到的父親,她不想失去他嗎?
錦娘將頭埋在胸前,身體微微發抖。
見到錦娘進屋失魂落魄的樣子,錢多金笑道:“怎麼了女兒,你這是門口見到誰了?”
錢多金的聲音讓錦娘回過神來,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道:“我剛才在大門口碰到一條惡犬,差點咬到我。”
“那你沒事吧,我讓人去抓住它。”錢多金緊張道。
“我沒事,狗跑了……”
“那你下次小心點。”
錢多金慈祥的麵容讓錦娘心頭一熱,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撲倒在錢多金的懷裏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爹,你幹嘛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不讓我早點碰到您……嗚嗚……”
錢多金被錦娘的舉動嚇了一跳,聽到錦娘的嗚咽,一邊撫摸著她的頭發,一邊道:“傻孩子,你是爹的閨女,爹不對你好對誰好,快別哭了……”
錢多金的安慰讓錦娘越哭越凶,她止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來。為錢多金偉大的父愛,為自己不細心的觀察,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