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欽舟對自己的名字不滿已多時,這次尤甚。
她皺著眉頭穿行在來往熱鬧的迪吧內,實在想不出那麼一個恬靜俊秀,溫文爾雅之人是如何在這種場地興風作雨的。莫非不是精分?算了,也有可能是她眼瘸。
老祖宗曾經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蔣欽舟是個認死理的姑娘,在沒有親眼所見的當下,她是不會輕易蓋棺定論,承認自己錯了的。
於是,在刻意奉承之人的帶領下。蔣欽舟人生第一次,低調進入那據傳全大都最魔性,最魚龍混雜,最酒色奢靡的銷金場所,樂屬。
前麵我們補充一下,蔣欽舟不僅是個認死理的,她還是一個驕傲的姑娘。映入眼簾的那位前不久還是她拿著當弟弟,前一天向她告白成功的小男朋友。
眼見他沉浸在一堆鶯鶯燕燕中縱情聲色著,絲毫沒有看清立在陰暗裏的人,那是麵色相當難看。
人設的崩塌,直接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對於一個冷情冷肺慣了的人,這種打擊無疑加劇了她對眼前之人的不信任。
於是,在一片漆黑夾雜著亂七八糟的光影中,蔣小郡主轉身就走,沒人知道她來過。
那張眉眼帶笑的臉,少年清潤的聲喉,一步步眩暈了她的思緒。再將與那廂房內手攬姑娘坐姿放肆之人的麵部重合後,蔣欽舟隻覺匪夷所思。
不過,也幸好有她的驕傲支撐,使得維持了幾分冷靜。震怒過後,她還是不相信。
當麵對質無疑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蔣欽舟是何許人也?大都最有權勢之人是她的親舅,怎麼能讓自己陷入在眾多鶯鶯燕燕中,與極有可能是她小男朋友的一個縱情酒色之徒,當麵質問其為何腳踏幾條船?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蔣欽舟嗤之以鼻。
當一個人在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那處處琢磨之後哪裏都會覺得全是破綻。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可蔣欽舟覺得自己的第六感八成是被狗吃了。
坐在車裏,她神情一片茫然。想不起來那人與她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印象裏隻存在著一個概念。那就是,兩人從小是玩伴,嚴格意義上講應該算是青梅竹馬。隻是這個青梅有點沒心沒肺,向來都是那個竹馬上前使勁湊合。
當滿心都是欺騙的滋味消退,這充其量不過隻是個聽話的弟弟。沒有投入多少感情的蔣欽舟覺得方才情緒失控的自己有些蠢,於是輕咳幾聲,對前麵乖乖坐正的人說道:“車開得不錯,回去跟著王虹做事吧。”
“好嘞,您哪天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再開車給您兜風。”這人就是發現蔣欽舟小兄弟在酒吧鬼混並通風報信的那位。
他倒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曖昧能尋,可蔣欽舟帶在身邊的人不多,也時常願意維護那個少年。所以當看到那位來這麼混亂的一個地方。嗬嗬,他也是不放心的,自然要盡職盡責地傳達了雇主的交代。
“我不管你是聽誰的,這事到此為止。”蔣欽舟直接打斷他想繼續湊近乎的可能,手機中的兩條短信同時收到。
一條是讓手下去查那方才包房裏誰人牽的局,林祁在其中演著什麼角色,另一條就是讓那位林祁陪她出來吃個飯。
誠然,牽局的是林祁,說三十分鍾後到的也是林祁。蔣小舟饒有興致地看前麵那急匆匆攬車的人,十分果斷的摁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