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練了一輩子的功力被廢,這換誰能忍?那魔頭活著便是一種威脅,何況他還擄去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
欽玨一路沿著南走,發現那些左手旁挎著刀的人最喜歡議論那件事。即使過去了那麼久,還有人不死心地打探著寶藏的下落。
她認真地想了一下,隻記得聽誰說過,那魔頭曾經還是師父的師叔。
嗯,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背叛師門,落得四處躲藏,人人喊殺的下場。
然而這些事暫不歸她管,她也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在見見世麵的前提下,留住小命。
哪些地方最熱鬧,她便去往哪。欽玨最愛聽故事,也喜歡這種無約束的生活。相比昨天,她還在欽天鑒內裝著嚴肅,萬般不自由。
難怪欽耀哥哥說外麵的世界精彩絕倫,什麼事情都隨時可以發生,她先前還不信,覺得那是誰編造的故事。
她此刻正進了一個茶館,打算歇坐片刻便過城。沒想位置挑選的不好,那上頭掛著一個小旗子正對著她的頭頂,一個大寫深黑色的茶字若隱若現。
風抖著布,不斷發出無規則的響動,叫人十分煩躁。這不,另一個屋拐斜對門窗處,一人神情高度戒備。
他一手扣著碗灌茶,一手附在刀柄上。整個人如繃在弦上的箭,就等鬆開扣手後衝出去。
有情況!她眼中閃現出看到突發事件的竊喜,暗道欽耀哥哥也許並沒有說錯。
欽玨還是乖乖地捧著茶,眼神卻不受控製地朝那飄過一眼,再飄過一眼。那人五官很奇特,爬滿了各種刀鋒掠過的永久痕跡,被毀容的徹底。
若是蔣欽絕在,她一定也會注意那人。道暗一句這位兄台不是擅長以臉接刀,便是凶手過於凶悍且不願捉活。所以看似招招逼麵,實則欲取對方首級。
此時風越鼓越厲,而整個小茶館卻是極靜。有人端茶不動,暗暗將手扣於劍柄,有人看情勢不對,丟下銅板匆匆走人。
也有繼續走進的人,但看架勢不是來喝茶的。當風不吹時,內外如出一轍的安靜。當帶著各種武器的人陸陸續續走進來時,氣氛越發冷凝。
欽玨有些害怕了,她數一數屋內大約有二三十來個泛著殺氣的人,覺得這次可能是一場大的較量。
她有些後悔為何方才沒有出去,這些人的目標,好像便是那拐角處的人。
賣茶的老者此刻也已經明智地隱藏了起來,是以找不到其身影。
屋子裏剩下的人,不是仗著武藝,好奇看著熱鬧發生。便是將目光放置在扣碗不動滿臉刀疤之人的身上。
他們似乎對他頗有顧忌,所以隻是圍而不動,像是在等待誰。欽玨緊張地咽了一口氣,趁著沒人注意縮到桌子底下。
沒想到才剛剛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便見大門忽然緊閉,四麵八方傳來關窗戶的聲音。
“鏘!”是刀劍出鞘的聲音,驚慌的氣氛由此傳開。包圍那怪人的人群忍不住分散開,有的更是去推那閉緊的門。然而都在一息之間,捂住脖子緩緩倒地。
這期間沒有絲毫的掙紮,隻有最先門窗閉緊時引發了一些騷動。血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誰想到那個滿臉刀疤渾身警戒的人竟是一個高手。
那按照方才的出劍方式與速度上看,他完全沒必要緊張啊,因為再多來二十個也不過是再快揮幾刀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