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國王宮,這注定是個不太平靜的中午。
第一夫人蘇莞任性拋棄了結婚戒指,而年輕總統不顧個人安危縱身躍進噴泉池,隻是為了找回這枚戒指......
表麵上的風平浪靜隻是一時,也許很快,這件事就會被翻譯成多個版本流傳於世,精彩萬分。
坐在餐桌旁,迎來一眾女傭或嫉恨或厭惡的目光,蘇莞很平靜的吃著午餐,諾大的餐桌上,隻有她一個人。徐芷晴和頤修越似乎是沒什麼心情和胃口。倒不顯得寂寥或孤單,事實上,蘇莞閑適從容。
在乎嗎?從成為頤夜華妻子那一刻起,白眼冷視成為家常便飯,她早已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世間但凡有點姿色才華的女子都說她除了身份配得上頤夜華,其它什麼都太過平凡。
誰高攀了誰,從來不是一個問題,至少不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如果問的問題本身就有毛病,回答有什麼意義?
如此,流言蜚語一點也不重要。
頤夜華已經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白色亞麻衣,白色休閑褲,甚至連腳上的一雙鞋子也是白色。本就是世間最出色的男子,當他出現在樓梯口,輕易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韶華美好,傾國傾城。
可在這世界之外,總有一個人是不受影響的。
這或許可以歸結於審美疲勞,對蘇莞來說,美色不能當飯吃,所以她的視線很難從食物上轉移到別處。
管家為頤夜華拉開了椅子,當這個尊貴宛如神祗的男人坐在餐桌旁的時候,蘇莞明顯感覺氣氛凝重了幾分,或者從他出現開始,室內氣壓已經驟然下降,抬眸,她清淡的掃了周圍一圈,那些女傭早已紛紛垂下了自己的腦袋,站立姿勢緊繃宛如機械木偶,這似乎是一種名叫上位者的氣勢,不怒自威。
越是深沉的男人,身上這樣的氣勢越盛。蘇莞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頤夜華,顯然,她丈夫把帝王霸權輕易玩轉。
這一看,卻也沒能收回自己的目光。
蘇莞想,很難在頤夜華身上找出缺點,雖說是皇室貴族禮儀,可一般人做到了十分,這個男人恐怕要做到十一分,完美之上。世人一旦對自己有所要求,未免苛刻了些。而頤夜華,與其說是苛刻,倒不如說殘忍。
那從骨血裏生出來的優雅尊貴,是旁人怎麼演也演不出來的。一個對自己都能那麼殘忍的人,更遑論他人?
一瞬間,蘇莞對麵前的美食索然無味。
用毛巾擦了擦嘴唇和手,她起身:“我吃飽了。”
切割牛排的手一頓,黑曜石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蘇莞盤子裏的食物,幾乎沒怎麼動!黑眸看著她纖細ting直的背影,步伐優雅踏步上樓,一如從前冷漠決絕,他的眼神幽深似海。
放下刀叉,他起身:“撤了吧!”
“可是,閣下你......”管家上前想要說話,頤夜華卻已經踏步離開。
主臥室,蘇莞坐在落地窗旁邊,昏黃色木質地板,她雙足光裸,一隻手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拉著白紫色相間的窗紗,眼睛看著窗外,整個人顯得沉靜安詳。
門被推開,有人走到她身邊。
回眸一望,男子原本清絕的臉上有一分淺淡的哀傷,黑眸晦澀定定的看著她。淡淡的一眼,然後她收回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