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大早得知這個消息,許珵驚訝得無以複加。
何飛容立在他麵前,看著手中的紙條道:“爆炸發生在四更初分,爆炸點在京兆尹內堂,錢振年夫婦當場死亡,其獨子在書院讀書幸免於難。”
許珵飲了口茶,沉吟片刻,緩緩道:“可有線索是何人所為?”
何飛容攤手,“現場並未發現任何火藥殘渣,如何爆炸起火都不知緣故,又從何下手查找真凶?不過——”
在許珵斜眼看過來之前,何飛容笑了笑,“線索有兩條。其一,根據衙差們的閑聊,得知這幾日京兆尹內堂鬧鬼,錢振年為此已經幾個晚上不得安寧。”
許珵微微頷首,“那第二個呢?”
何飛容頓了頓,臉色微冷,“其二,昨日寧蘇縣主曾去衙門拜訪,贈送了一包胡粉給錢大人,大約隻有四兩。”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許珵真正意外了。
怎麼會和這個丫頭有關?
但隨後聽到隻有“四兩”,許珵莫名鬆了口氣,淡淡道:“胡粉並非什麼燃料,絕無可能導致爆炸失火,更不必說隻有這麼少一點。”
何飛容聳肩,不置可否。
但他忽然想起一事,欣然道:“此事也算因禍得福。京兆尹衙門失火,不少卷宗被燒毀,而且新上任的京兆尹,似乎還是一位王爺的‘熟人’。”
“誰?”
何飛容翻了翻手中剩下的紙條,“徽州休寧縣令,葉誌宜。”
這個名字令許珵莞爾,“不錯,倒還真是個‘熟人’……交代一下唐棋,萬不可露餡了。”
那日他根據何飛容提供的情報親自去捉拿匪徒“紅鱷”,得手時卻正好遇到離家出走的霍雲淺,一番陰差陽錯,二人一同將“紅鱷”交送至休寧縣衙。
也正是在那兒,他發現了一條對林霽一案至關重要的證據。
無論京兆尹衙門的卷宗是否被“燒毀”,有葉誌宜這個知曉前情的人在,至少不會如他的前一任那麼容易被收買罷。
許珵的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挲片刻,忽然想到一事,沉聲道:“讓阿灃去國公府,也討一包胡粉送去挽雲閣那邊,順便,幫本王問問輪椅的進度。”
何飛容眸光閃了閃,沒有多說什麼,應聲之後退了出去。
……
霍雲淺很討厭被人從美夢中叫醒,憑她的起床氣,足以把三個。銀屏都打趴在地。
好在總有那麼幾個例外,比如這時正焦急地坐在她床沿的霍雲瑰。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爆炸了?”
天知道霍雲瑰忍了足足一夜,熬到天亮又熬過早膳,這才跑到霍雲淺的住處。
霍雲淺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嘟噥了幾句,聲音有些模糊。
“你說什麼?”霍雲瑰湊近跟前。
霍雲淺努力了一把,終於吐字清晰了些:“穆管事有事嗎?”
霍雲瑰搖搖頭,“他的確嚴格照你的話執行,退出房間找到掩護,之後才用弩弓往屋裏射出火箭……可是,那屋子怎麼就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