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珵翻書的手停住,氣定神閑地抬眸看向何飛容,“原來在何總管的眼中,本王是如此的愚蠢和不堪麼?”
何飛容冷靜的麵龐上出現了久違的裂痕,一下閉了嘴。
他著實逾矩了……
許珵依然聲音淡淡地道:“總管你累了,早些去休息罷——哦對,順便,總管也可以考慮一下阿灃的婚事了。”
何飛容呆了呆,當真一刻也沒多停,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福熙閣。
反倒是唐棋,在聽到“婚事”之後饒有興趣地走到許珵身邊,打著手勢詢問緣故。
許珵向他一笑,諱莫如深,“‘緣分’二字可遇不可求,老唐你也得好好努力一番。”
唐棋瞬間臉黑了。
主子到底是被什麼人帶壞了,對著他也一口一個“老”了?
翌日,葉誌宜還是如約上了國公府的門。
霍明佑一大早去上朝不在家,葉誌宜到來時,衛國公府一家都在用早膳,聽到這消息不免有些驚訝和茫然。
“來的是新任京兆尹?”鳳夫人聽完丫鬟來報,很是疑惑,“銀沙的案子不是結了麼,怎麼又來了?”
旁邊的霍雲瑰默不作聲地飲著粥,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那晚穆管事聽命於三妹炸了京兆尹衙門內堂,也受了點皮肉傷,雖不顯眼,可若這個葉大人聰慧,萬一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盧夢春抬頭,向鳳夫人一笑道:“三郎說了,昨兒這位大人便遞了帖子,說是隻拜會三妹一人,或許是談論別的事呢。”
“咳咳……”霍雲瑰一下嗆到了。
不得了,直接找上了主謀,一針見血……
裴槿兒趕忙給母親拍背,撇嘴道:“可是,小姨還沒起床呢。”
眾人齊刷刷看向她身邊的空位,默……
霍雲淺再次帶著一肚子起床氣爬起來,頂著一頭雞窩頭睡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霍雲瑰,隻隱約聽到什麼“上門了”、“別說漏嘴”的話。
見這丫頭還是一臉茫然,霍雲瑰簡直氣得笑了出來,幹脆把銀屏和銀翹叫進來給霍雲淺強製洗漱更衣。
帶著空空的肚子,霍雲淺滿臉怨憤地去了會客廳。
從進門到現在,葉誌宜已經喝了好幾杯茶,就連一起跟來的文書都攥著紙筆開始打瞌睡。
這時總算見到到來的霍雲淺,葉誌宜起身向她一禮,“見過縣主。”
“大人客氣了。”霍雲淺還禮,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大人的來意不妨直說了,我還沒用早膳,現在肚餓。”
在外麵窗下偷聽的霍雲瑰險些一頭栽倒。
葉誌宜嘴角抽了抽,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原本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昨晚一見,很多疑問都已解決。隻是……”
他故意一頓,想從霍雲淺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咕~~~”
霍雲淺麵無表情地摸了摸肚子,淡淡瞥了葉誌宜一眼,一言不發卻已表明了她的怨念。
葉誌宜尷尬地咳嗽一聲,“咳……本官如今在負責前任京兆尹錢大人殞命一案,查到他最近辦的大案不過是半月前國公府的婢女害主案,所以來問問縣主對此案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