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垣閣主:“小公主說:因為你覺得善意是危險的,所以你選擇用冷漠應對所有善意。而王不留行是你父母形象的投影,你把對父母的感情全部投射到了王不留行身上,以便在現實中對父母保持冷漠。這……?!表意識感到三觀都毀了!”
慕容冷芸:“不,等等……王不留行?那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二次元人物嗎?”
泰晤士河兒:“感到無法直視王不留行了!”
玄君:“所以你對他是對父母的愛?”
慕容冷芸:“說起來那個人物確實是很有護犢之心,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所以說是不是有傾微的追求者要竊喜了?
紫垣閣主:“好吧,這倒是正好能解釋為什麼我腦內的王不留行的形象是完全去性別化的,而且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他有愧疚感了……總之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會兒。”
葉雲兮轉頭看去,周傾微正蹙著眉關掉光屏,長長呼出一口氣,走向陽台。
葉雲兮收回目光,聳了聳肩,卻也忽然歎了口氣。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些被世界違拗的、但自己不甘接受的理由吧?天之驕女般的傾微亦如此。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無論自以為多麼了解另一個人,哪怕彼此是親密的至親至愛,也終究無法真正體會到另一個人的內心深處、甚至是那個人自身都未必清楚察覺到的潛意識的意願吧?
但每個人終究都會有那樣一種心底的呼聲,讓他不願,讓他不甘,讓他反抗,讓他獨立。也或許,直至他無力反抗、失去勇氣。
在一個人被他人的意願覆蓋和壓抑的過程中,在他反抗或者隱忍的過程中,他或許會扭曲,或許會走向畸形的路途,或許會發泄為惡意,或許最終他自己都已經忘記,自己曾經的初衷並非如此。
有太多太多的人,就這樣迷失了初心,沉浮於滔滔濁流,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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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文成山。
今天雖然不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但夏日裏若要出行,多雲便是再好不過了。
昨天看過了天氣預報,二人便敲定了今天的第二次約會,地點定在了距學校二十分鍾地鐵直達的文成山。
寧城地處丘陵地帶,並無真正意義上的崇山峻嶺,說是山,其實不過是幾百米高的丘陵,正適合周末休閑。
文成山隻是個小景點,雖是周末,倒也並無太多遊客,大多是些周邊居民,多見的是爬山鍛煉身體的中老年人,或是拖家帶口呼吸新鮮空氣的一家老小,葉雲兮一路看見了好幾個背著大孩子的爸爸和抱著小朋友的媽媽,不禁投以欽佩的目光。
畢竟她自己體質弱渣、體力廢柴,盡管背著的雙肩包一早就被淩瀾接過,但她才爬了半山腰,就已經累得走不動了,臉頰通紅,鬢角濕透,運動服外套已經紮在了腰上,t恤後背也已經浸濕到微微透明。
葉雲兮一邊扶著膝蓋大口喘氣,一邊偷偷瞥了一眼淩瀾。雖然多背了一個包,但他也不過微微有點氣喘,身姿挺拔,看起來還是平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