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兮一邊神思恍惚的思考,一邊無意識的換睡衣上床躺下,枕著手臂,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其實她能感覺到媽媽言外的未盡之意。
媽媽拿自己做範例,沒鄭老師一個字的壞話,反而誇了兩句,但這並不是媽媽就真的覺得鄭老師高風亮節、人品過硬。
是求個心安,其實堅持要送東西,本就是出於對於對方職業操守的不信任。
“更悲哀的是,我很能理解,並且從心底裏認同媽媽的這些想法……”
即使媽媽一貫都極力避免在女兒麵前談論過多的社會黑暗麵,像這樣不得已提到的時候,也是用盡量中性的、模棱兩可的、假設的語氣去陳述。
但這也無法掩蓋她行為的出發點就是對於他饒不信任、不安全感和恐慌。
“所以,這個熟悉的世間汙濁坑啊……大概至少有一部分是從我媽那兒繼承來的吧?果然每個孩子都是接坑能手……”
她自嘲的笑了笑,歎息著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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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葉雲兮有些煩躁的有一眼沒一眼看著光屏。
無法解決,無法擺脫,無法放下。
隻好慢慢在心裏醞釀發酵著。
焦慮並且躁狂。
但又無處發作。
忽然光屏上彈出消息提醒。
心理群,時差黨傅飲河正是早上,起自己的夢。
泰晤士河兒:“夢裏我有六個替身,分作三對,每一對是微妙的互補關係。大概兩歲左右解鎖的是最底層的兩個,表現是聽不到外界且失語,六七歲又解鎖了兩個,表現為障礙但有了一定功能,最後兩個應該就恢複到比較正常的狀態了,但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解鎖,也不知道解鎖了沒櫻”
葉雲兮便順勢把注意力集中到聊上,暫且拋開那些糟心事,沒話找話的評論道:“好清晰的年齡設定。”
泰晤士河兒:“如果這個聽功能障礙是指自閉的話,那以前一些結論就要被推翻了……或者這是指社交障礙?這仿佛就特別順理成章,不過這樣就意味著我學時候的社交障礙實際上隻是我開始意識到社交危機的存在,而並不是那時候才剛出現社交障礙,這對於人格來是發展而非退協…
“但是我很疑惑,我對那個階段之前的社交活動完全沒印象但感覺是圓滿成功的呀?”
滿麵愁容的葉雲兮都忍不住被“圓滿成功”逗樂了:“阿斯伯格型的圓滿成功的社交?那大概是自己和自己玩的開心?”
泰晤士河兒:“我真覺得挺成功的?雖然我不記得做過些什麼。”
慕容冷芸:“那再問問你家替身?我家表意識都不記得時候的事情,替身是怎樣就是怎樣。”
泰晤士河兒:“家裏吐槽:你覺得沒問題就算是成功嗎?表意識覺得沒法舉例論證很無奈,並且揪過熊蘿莉研究起她的社交姿勢。”
慕容冷芸:“熊蘿莉的社交姿勢……是有問題的吧?我記得她和我家幾個娃娃玩的時候,好像一起玩但沒什麼交流,而且任何情緒都表現為沒有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