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弱弱的諾了一聲,旻澈將手中的紅綢隨意的仍在地上,就轉身毫無留戀的大步離開,侍女看著被塵土弄髒了的紅綢帶子,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聘婷郡主聽著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一把摘掉了頭上的紅蓋頭,她輕輕的鬆開了雙手,紅綢就墜入了萬千塵埃之中。
她看著紅綢就仿佛看到了她以後的日子,表麵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卑微如塵,她手中拽著紅蓋頭的一角,就站在院子外,思緒不知漂浮到哪去了。
“夫人,你這樣做於理不合啊,奴婢……奴婢這就幫您撿起來。”陪嫁侍女兢兢戰戰的說道。
她見聘婷郡主不合規矩先將紅蓋頭摘下,再又把紅綢給仍在地上,怎麼這兩個主子一個比一個不守規矩呢。
娉婷郡主見跪在地上被嚇得著實不輕的侍女,看著年紀也不過16、7歲,樣貌也長得清秀,她害怕單純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皇上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宮女近身伺候我,除了膽小之外,什麼都不會,那紅綢髒了就髒了,本宮也不喜了,就丟在那不用管它。”
娉婷郡主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小侍女,她想著穆皇派她而來嫁給旻澈,是有個秘密的旨意,讓她留心旻澈的一舉一動。
說這是一場婚禮,表麵打著那麼好聽的旗號,做不是穆皇安插在旻澈身邊細作所做的一個掩護而已。
穆皇給她安排了一個陪嫁侍女,她還以為是什麼備有手段的人,一來輔佐她好完成穆皇派給她細作的使命。
另一個也好暗暗監督她,看看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最後的結果好像有點出乎意料啊,
“奴婢愚笨,日後還多需夫人您不吝賜教。”侍女諾諾的出聲說道,她指尖剛剛觸碰到紅綢帶,就聽到了聘婷郡主這樣說,手指嚇得往後一縮,立馬跪在地上扶低聆聽。
“皇上他做了那麼多事,唯獨將你送到本宮身邊為婢,是本宮覺得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了。”
娉婷郡主看著地上一驚一嚇的侍女,沒有半點的虛偽和偽裝,多麼真實的一個人,在皇家深宮中,沒有心機的一個人多麼難存活。
“夫人您小點聲,切莫讓別人聽見了,私下議論皇上不是,是不對的。”侍女瑟縮著身體,一副好被聘婷郡主嚇哭的模樣,她這個主子性格也太放蕩不羈了些。
“若以後四下無人,你叫本宮聘婷郡主,這個夫人名號本就不是本宮想要的。”娉婷郡主捏著紅蓋頭的一角,苦澀的說道。
“隨本宮進去看看這院子,是否亮敞。”娉婷郡主繼而說著,一掃剛剛情緒低落的模樣,侍女從地上起來,扶著她慢慢的走進了院子中。
院子中被大雪皚皚所覆蓋,一片蕭瑟荒涼的模樣,隻有一個涼亭在雪中依稀可見,房屋前掛了幾個紅綢緞,窗戶上貼了兩個囍字,但都掩蓋不住院中的淒冷。
侍女被眼前的景象驚了又驚,這……哪是洞房啊,大雪積在院子中,也沒有下人清掃出一條道出來,院子中也是空寂無人。
“娉婷郡主,您先稍作站一會,奴婢這叫人將院子中的積雪打掃出來。”侍女撫了撫身子,正要離開叫府中其餘下人過來掃院子。
“你去也是自找羞辱,不會有人幫你的,還不如不去,若是府中的主人將本宮放在眼裏,也不會連個雪無人打掃。”
娉婷郡主看著庭院白茫茫一片,心下寒了一寒,剛剛入府遭如此冷遇,看來旻澈也把她當賊防了。
“這……奴婢自己打掃了,隻是要讓郡主在雪地中多站一會了,奴婢一個人打掃起來有些慢。”
侍女看著院子角落有掃帚和鐵鍬,就淌著雪費力的往那邊挪去,聘婷郡主眼神暗了暗,跟在侍女身後也走了過去。
侍女的腳下不知踩了什麼東西,尖叫了一聲,身子不受控製的一滑,眼看著被絆倒,一襲白影閃過落在雪地上伸手扶住了侍女的身子。
“雪天路滑,還望夫人和姑娘注意腳下的路,在雪地中摔了一跤會很疼的。”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巧若盼兮說道。
“你是誰?”聘婷郡主見著突然從空而降的美麗女子,有些敵意的問道,踏雪無痕,真是好輕功。
“本宮是齊國而來的和親公主,順其公主。”南宮飛燕忽略掉聘婷郡主語氣中的敵意,友善的笑了笑,她又不蛇蠍心腸的人,郡主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