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燕不知道幹狐這是發什麼神經,原本是想要掙紮的,但是最終還是冷漠以對。其實她若是掙紮的話幹狐還能感受到一絲她存在的真是感覺,但是此時卻完全不能。
他的燕兒明明就在他的懷中,但是自己卻感覺自己懷中像是抱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死物一般,而這更是加深了幹狐心中那種恐懼的滋長,讓幹狐的慌亂再也找不到可以壓製的方法。
幹狐不自覺的將懷中抱住的南宮飛燕的身體再次攬得更緊,而幹狐卻一時之間忘記了南宮飛燕的孱弱,以至於他的力氣大到已經讓南宮飛燕有些呼吸困難的份兒上。
最初的時候南宮飛燕是不想搭理幹狐的,但是此時她已經不得不搭理幹狐了,因為那種被他鐵鉗一樣的手臂勒著的感覺是真心的不好受:“幹狐!你放手!”
即便是到了這樣的地步,南宮飛燕再次對幹狐說話也沒有多餘的詞句,隻是那般幹脆直接的說,說著的時候還伸出手用力的去扳幹狐的手臂,但是她現在本就贏弱,又怎麼能扳的動此時已經有些瘋魔的幹狐的手臂呢?
或許是南宮飛燕的聲音將幹狐即將崩潰的情緒拉回了一點,所以幹狐在聽到南宮飛燕說話之後深深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南宮飛燕的頸窩之中,悶悶的在那裏小聲的喃喃:“燕兒,求求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好不好?能擁有你是我今生所願,若是你真的離我而去的話,那我就追到你碧落黃泉也絕對要把你追回來,所以你千萬不要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好不好?”
這種語氣像是那種撒嬌執拗又任性的孩子說的胡話一般,而兩人之間已經很久都沒有這般親密過了,這讓南宮飛燕很是不自在,但是聽到幹狐這番話之後的南宮飛燕卻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中不是欣慰、快樂以及興奮之類的,而是一種無奈、悲哀以及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無力感。此時的南宮飛燕真的很想問一句幹狐:“你每次都說的這般好,但是每次最終都是你先背叛,你讓我如何信你?既然你不能全情投入的話,你為何非要拉著我不放手呢?你這又是何必?”
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還是被南宮飛燕給咽了下去,她不想問了……或許這是這兩個月來她第一次想要想幹狐問詢的話語,但是她卻又生生的止住了,因為之前的那次她記得自己問過,但是結果卻是可笑的。
人啊,沒有用不完的勇氣,沒有一成不變的信任,尤其是女人,一旦受的傷超出了她的承受極限的話,那之後她便會變得極其敏感、極其封閉,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會生生的將自己累死在自己的思緒裏。
“你放手。”南宮飛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最終卻是忍著不適淡淡的說了這三個字,可是此時的幹狐的那股子恐懼之感尚未消退,所以根本不願意撒手。
不但不願意撒手還賴皮一般的說道:“你答應我啊,我隻是想聽你親口答應我,我混蛋、我自私、我之前對不起你,但是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來生的機會也行……”
或許在幹狐的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想,此時的他心中或許那個清明的聲音已經再次提醒他這裏隻是一處幻境。但是無論是幻境也好,真實也罷,幹狐此時想要的卻是能有一個南宮飛燕親自承諾的來生之機。
今生我愛而不得或者是諸多內情的促使下的愛的無奈都好,若是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那給我一次真是的機會行不行?哪怕是來生也好……
但是恐怕在幹狐說出這句任性的話語的時候,他自己的內心都是在嘲笑自己的吧,嘲笑自己的愚昧。若是這裏真的是一場幻境的話,那即便是此時他從南宮飛燕的空中得到了什麼承諾,那不也隻是一場幻影嗎?既然如此,何苦來哉?
但是有的時候很多情況就是這樣,沉迷的時間越久,越是分不清所謂的真與假、實與虛,或許像幹狐這樣的,他或許從頭到尾都不是不清楚,隻是就是有那麼一絲的執念縈繞在心中,讓他就是不願明辨。
而此時的南宮飛燕心中的卻也泛起了深重的苦澀和無奈,麵對這樣的幹狐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沉默了一瞬之後,南宮飛燕狠下了心腸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此生折磨的我還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