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哪裏能明白,她修煉的本就是法修所習的上乘心法秘訣,又日日勤修,一路上就連在青牛背上,她也是運行靈力溫養神識,從未有一日懈怠。
人都有惰性,能偷懶撿現成,哪裏還想苦兮兮的打坐吐納。
在二夫人箐連哭帶嚎的喊冤叫屈聲中,田吏又隻能唉聲歎氣。
寄文拉著妹妹跪倒在地:“晶珠用完就沒了,侄兒隻要法訣,還望大伯父成全。”
孩子有這心修煉,田吏自然應允,取了一個紀錄有靈植法訣的玉簡和瓷瓶遞過來:“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尋我”。
田寄文接過玉簡,鄭重其事的放進貼身的衣兜,又對田吏磕頭才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正廳。
“孽子,孽子!”田灝氣得渾身顫抖,明明還有一瓶晶珠他都不要,並且蘇紫那裏還有晶珠也沒有去領。
不過在剛回家的大哥麵前,他也不好再衝上去把那不聽話的東西打一頓。
認過親接下來,就該是人家閑話家常了,蘇紫識趣的再次提起離開休息。
田灝遲疑片刻,才對一個墨綠衣衫的婢女道:“雙芳,帶蘇紫姑娘去雪芳院。”
二夫人倏地轉過頭來,神情怪異:“家主就這樣決定了?”
田灝幹咳一聲,等蘇紫離開,才對田吏解釋道:“雪芳院是田家最好的院子,理應請蘇紫姑娘居住。”
田吏點頭,蘇紫是自己帶進田家的客人,理當享受上等院落和照顧。
雪芳院的確是好院子,位於田府中間,大紅門廊上彩繪層層,院裏花團錦簇,遊廊繞過粉牆,碧池倒映翠柳。
雖然是夜晚,朦朧的月光下,蘇紫也能把周圍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領路的丫頭提著燈籠,不停的著雪芳院如何如何好,就連大公子都沒有住進來過。
話裏話外都是田家的好,隻是還顧忌著蘇紫是個修士,言語還算恭謹。
臥室裏,紗幔低垂,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豔麗的錦被繡衾,門邊熏爐中散著淡淡的幽香。
原來世俗人家過的就是這種日子,蘇紫輕撫過錦被,果然滑膩異常。
她見過抱石峰下普通莊戶人家的生活,今算是開了眼界,隻進府一,就看了人生百態,如同一場場大戲。
遣走還想留下伺候她的雙芳,夜已深,華麗的床榻她是不習慣用的,從熏香的臥室出來,蘇紫尋了一處清淨的偏房,開始盤膝打坐。
雪芳院裏安靜異常,靈氣活潑的從四麵八方彙集而來,再通過孔竅毛皮進入體內,聚於丹田,分散進五個靈根當鄭
白日看到的那一幕幕如同流水從蘇紫心頭滑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富貴也好,爭鬥也罷,在大道麵前都是浮雲。
一夜入定,直到黎明時分,蘇紫散發披衣在庭院中活動筋骨結束,雪芳院外才響起婢女們起床打掃的聲響。
一連幾,田吏都沒有露麵,隻有二夫人箐來過一次,閑話家常當中依然是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