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後,幾個人畏畏縮縮的站在不遠處,不敢過來。
這個看起來秀氣的仙子,可是能招出那種看起來就嚇人,而且會打架的泥人。
“仙子,我們都勤快,沒有誰偷懶。以前幾乎每都要鋤草,可草越來越多,現在連鋤頭都挖不斷草莖了。”
蘇紫伸手握住一棵草杆,使勁一拔,草杆紋絲不動。
在它的根莖下麵,是疊疊重生的岔口,那是被人鏟斷的刀口,又重新生長出來莖葉。鋤斷第一次,一根變成兩根,鋤第二次,二根變四根。
越是勤快,越是分裂得多,一棵草,彌漫成片,根與根緊緊絞在一起,紮入深深的泥鄭
見仙子靜靜的摸著靈穀不動,那些村民也隻能耐心等待著。
“這可怎麼辦?”蘇紫皺緊眉頭,她手指輕彈,一點火星落在草葉上,噗呲呲的往下燒去。
不用扒開土塊看,蘇紫也知道,在更深的泥中,殘留有蔓延出去的根莖。
以她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控製雜草了,或者,就連雷家三太爺,也會放棄這些靈穀,一把火燒個幹淨,再重新播種。
她回頭看向正眼巴巴望向自己的村民,心情沉重,蟲害就少了一季收成,現在又有這麼多雜草,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這些村舍還有修士經常來巡視,在更遠的山裏,那些人可怎麼活。
她想起抱石峰下那些煉氣二層的路大叔,虎,可是有辦法應對?
不過師傅住在那裏二十年,抱石峰下的村民已經習慣使用符紙,蟲害,草災應該能抗過去。
一想到符紙,蘇紫眼前一亮,南清歡就懂符陣,讓她來試試。
土屋內,南清歡正優雅的泡著茶水,當她聽到蘇紫布個符陣鋤草時,微微抬頭,一雙似水美目靜靜看著蘇紫。
良久才道:“蘇紫姑娘一片仁心,可想到這次鋤草後,下一次又怎麼辦?又讓人來布陣嗎?修士辛辛苦苦提升修為,不是用來做這些事的。”
南清歡垂下眼簾,撥弄著茶沫。
蘇紫無言以對。
她無法出南清歡的話有何錯處,修士是要管理一方水土,那也是鑒於妖、獸一類威脅到普通人生命。
而這些草又不殺人,的確沒有必要事無巨細的出手,修士願意付出,也是因為要從普通人那裏得到靈穀,可不是凡饒婢女奴仆。
不過她還是無法把眼前這個冷清清的人,跟那個敢當眾斥責雷家老祖的女子聯係在一起。
可能是蘇紫自己是靈植夫,跟這些世家大族中的千金姐不同,她沒有那麼多遠見卓識,無法眼睜睜看著又一季糧食顆粒無收。
從播種到收獲,她也曾經這樣一滿懷希望的看著靈穀成長過。村民若是幾個月的辛苦白費,失去的就是一家妻兒老的口糧生計。
蘇紫站起身,對南清歡行了一禮,退出門去。
再一次到了田地邊,蘇紫盤膝而坐,靜下心來,開始思索是否有應對方法。
村裏人早已經走光,南越來過幾次,見她入定,也悄然離開。
夜幕降臨,霧氣籠罩著這一片靈穀,蘇紫用神識一遍遍探索著雜草和靈穀,從葉片到土中根莖,從筆直的脈絡到彎曲蔓延的毛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