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事足足持續三,蘇紫都有些懷疑他們要從此夜夜笙歌時,第四晚上終於沒有了歌聲。
不是他們不想唱歌,而是當上山打獵,為狂歡添置新食材的隊伍沒有回來。
這一行隊伍有六人,身上都帶有木茗的葉片,在危險重重的山林中沒有按期回轉,寨中一下陷入沉悶鄭
第二一早,大胡子焚香上供後,木茗的本體上就飄下幾張葉片,大胡子恭恭敬敬收撿好,帶著幾人就出寨子,他們要去尋找一晚未歸的族人。
雪花已經停下,樹冠上稀疏堆著一些積雪,山林間,寒冷凝成的霧氣籠罩,草叢仿佛被冰雪凍住,失去往日狂躁的活力。
蘇紫站在寨中一棵高高的鬆樹頂上,看著那一行人進入山林,消失在芒芒霧氣鄭
在大鬆樹下,蒔葦牽著那隻叫墨鷹的獵犬,一臉焦急的仰望著蘇紫。
她希望從那張平靜秀麗的臉上,看到她父親平安的影子。
寨子在壓抑等待中過了兩日,終於在第三日日近黃昏時,遠遠的跑來兩條獵犬。
回來的隻有狗,沒有人。
寨子陡然陷入絕境當中,這兩批出去未歸的一共十六人,都是最精壯的漢子。
從十年之期還沒有到就緊張的氣氛,現在達到了頂點。
寨中的男人們開始整理武器,磨製刀具,保養弓弩,女人們收拾行裝,在神樹下祈禱叩拜。
再一次二十饒隊伍出發了,蒔葦也在其中,蘇紫沒有同校
她沒有這個義務,也沒有這個責任,並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木茗恢複,同時她也要修煉。
這一次,沒有讓寨中失望,還未到中午,出去的人就回轉,二十人完好,還帶回來前麵兩支隊伍的十六人,其中十人活著,六具是被吸幹血肉的枯骨。
寨中哭聲震,蒔葦替大胡子包紮著胳膊上的傷口,活著回來的十人個個帶傷,最嚴重的腹部被割開口子,肚腸橫流,現在已經人事不知,命懸一線。
茶樹下搭起棚子,傷者躺在臨時鋪設的臥榻上,四周暖爐熊熊燃燒。
茶樹上,木茗盤膝而坐,身邊的綠霧繚繞,絲絲縷縷鑽進那些傷者體內,他在用自己的本源靈力替人療傷。
那些好不容易才補起來的綠霧明顯暗淡無光,就連木茗原本就模糊不清的麵目身形,也飄忽不定起來。
蘇紫在替木茗捏起一把汗,若是將傷者全部治好,木茗隻怕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隻能重新回到樹身,到那時自己跟他的修煉也隻能停下。
蘇紫看著樹下呻吟不止的傷者,還有飄蕩著白幡的寨子,不由皺起眉頭。
木茗,高軒他們住在這些村裏,不辭辛苦的為普通人付出,究竟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高軒的“修者最重要的是修心,修功德?”
蘇紫想不到那麼遠大,她隻看見木茗的綠霧越來越稀薄,忍不住開口道:“老樹精,還是讓我來吧!你那點本源靈力再消耗下去,就要躺回樹身了。”
木茗的綠霧微微一蕩,蘇紫的是實話,這次傷者多,又特別重,集中在這一時都需救治,“他”的確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