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留下來啊,我可是來受罰的,戲弄金丹修士的罪過可不了!況且還當著幾個使君的麵,跟城主借的你。起來,寬哥你才是無辜受牽連的人,若是你留下,我跑,那可就丟臉囉!”
蘇紫笑嘻嘻,對山上的匪修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她早已經盤算好了,想到自己有雲煙羅和木茗的木遁,若隻想逃命多簡單。
她要留在盤池穀地。
若是匪修來了,到那時她不僅能活,還能將顏寬救走。
顏寬點了一下頭:“好!既然如此,我們也早做準備,另外,你也別牽連不牽連的,遇上這群匪修,我還得感謝你才是。”
蘇紫一抿嘴,不再多。慶元護城戰,顏寬父母就是死在那些意圖搶劫的散修手下,他的仇恨不解,心境難平。
這也是解開他心結的一個機遇。
此處穀地是一個四麵環山,長十裏,最寬處三裏,兩頭細長梭形的凹地。
有兩千普通人和幾十畝開墾出來的靈田,聚居的屋舍就處在穀地最中間。
盤池穀地真是一個避災的好地方,四周有高山圍擋,穀底有水霧遮蓋,那些彌漫在空氣中煞霧很少沉入水霧之下,還在半空,就被山風卷走。
穀中除了草長得比以前快些之外,樹木基本上沒有變化,以前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家種植的果樹都在,現在枝頭還掛著青果。
四周山崖下是放養的牲口,不過現在隻見木樁,不見羊。
這樣好的地方匪修們卻不敢居住,四周陡峭的崖壁刀削斧削一般,若是唯一能上下的道被人阻擋,穀地中的人就插翅難飛。
對他們來,這種地勢就是易攻難守的死地。
匪修們過的都是刀口添血的日子,他們可不敢將自己的性命放在這死地之上。
大霧慣例在午時之前散開,陽光下的盤池水波光粼粼。
岸邊高樹上,絢麗奪目的落魂花開得堆霞疊錦,時不時騰起的花粉如煙如霧。
這花長在深幽之地的水邊,是煉製迷魂丹的材料,很是難尋,沒想到這裏居然有幾十顆樹。
穀中人也知道采此花煎水服用,可以讓人沉睡,有止疼的作用。
就連出入山穀,一般都選在早晚花瓣閉合時,才敢經過盤池邊上。
此時,幾個匪修正躲在道盡頭崖壁上,疑惑的看著下方除草的人群。
那些茂盛的草叢一向是穀地人自認的屏障,今怎麼會除去?
領頭修士目光陰沉的盯著人群中那個短衫女子。
想來是為了幹活方便,腰上綁著幾圈腰帶,還裝模作樣掛有一柄長劍。
相比她的身高,這長劍有些過長,每動一下身子,那劍鞘就會撐住她的腳麵,讓她不得不起身,握住劍柄扒拉一下。
煉氣七層的五行修士!
昨晚上應該就是她來了,引得穀中喧嘩。
“大哥,你看我們是現在下去抓人,還是晚上再抓?”在領頭修士身邊,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藍衫韌聲問道。
“看看再!”領頭修士完,收回目光,有些不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
一個煉氣七層的五行修士,擱在哪裏都是不可多得的人物,就是去慶元城那萬畝靈田的雷家,別人也會收留,怎麼會突然到這僻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