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離開的修士中,那個小山穀和幾個山洞,能藏下幾個人。
路寅也不再坐在上掌門位置說話,他走到二十個築基修士中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以對。
平時這些築基修士隻需要待在棲月峰,就可以按時享受門派中的供俸,那些都是靈植夫和煉氣弟子們辛苦勞作的成果,現在,就是他們這些人出力的時候。
大家都不說話,廳中氣氛壓抑沉悶,路寅輕咳一聲,開口道:“各位道友同門,今日門派有難,還望各位鼎力相助。”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在空寂的大廳中格外刺耳。
路寅以前以掌事身份也能在棲月峰立足,這跟他平素為人和善有關,此時也不以掌門口氣逼人,而是溫言相商,廳中人也紛紛出言應諾。
其中一個相貌平平,身穿雪青長裙的青年女修出聲道:“路掌門放心,我等得門派庇護多年,現在又被妖人盯上,不為他人但為自己,也會不惜餘力,出手相抗的。”
這女修是個靈植師,也是剛剛築基不久,算是路寅的心腹之人。
她對古梨的行徑深為鄙視,為此在莫白說讓人離開時,她是留在路寅身後的。
現在讓靈植師離開,她又留了下來,就連路寅對她也是暗勸過幾次,無奈作罷。
有這女修帶頭,其他人也紛紛出言再次表示自己的誠意。
此時大廳中有一人沉默不語,跟激動的棲月派修士格格不入,他正是逃跑過來的牧華城修士。
身上的血跡已清理幹淨,隻是麵色還有些慘淡,看著正規劃組隊的棲月派修士,眼神有些發怔。
他們的牧華城也有大小數十個修士,雖然比不上棲月派,平時也能護住幾萬人城池的,沒想到一夜之間,被從天而降的銀衫修士攻破城門。
大多數修士都在修煉或者睡覺中,基本上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他當時正在城邊一處小酒館中飲酒,身邊圍著幾個凡人女子作樂,醉眼瞧見偷入城裏的陌生修士,又看見一個個昔日趾高氣揚的家夥被一根古怪的繩索綁成一串,送入頭頂的白舟中。
驚慌之餘,他從藏身處遁行出城,被那一群人發現。
其中一個銀衫人揮手打出一道法器,他就感覺到身上靈力一滯,差點跌下長劍,借著酒力未盡,鼓起靈力飛走,還是被追殺了一陣,仗著地形熟悉才得以脫身。
也不知道這廳中的修士有自己來通報消息,是否能殺了那些奇怪的銀衫人。
此時,廳中有人在大聲說話:“莫白使君既然要出手,那就無事了。以他築基後期大圓滿修為,又有能斬殺妖尊的實力,對付那些外界惡人,定能信手拈來。”
又有人附和著:“是啊!想來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有金丹到我們這樣的偏僻之地,隻要是築基期修士,來一個我們就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此話一出,廳中頓時熱鬧起來,人人麵帶笑容,先前的頹廢之氣一掃而光,顯然對莫白和周長平的實力深信不疑。
正說話間,廳門外光線一暗,從外麵走進兩個人來。
一個皂衣寬袍,玉環束發,神情冷峻。另一個灰衫黑籬,帶著幾分神秘。
一見這兩人進來,廳中人紛紛上前行禮,口中恭謹稱著:“莫白使君,周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