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陸淵開來那輛,一路上寧裴山的車速並不快。
狹小的空間中,薑歡愉鼻息間是寧裴山身上的味道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像一種特別的木材,加了沉香與竹葉,有些安心,方才驚懼的心漸漸沉了下來,疲憊襲來,她整個人竟又在車上陷入了沉睡。
一路無話,寧裴山的副座從未坐過活人。
可在這樣的氛圍裏,寧裴山卻沒有一絲不適。
半路上,晴好的天竟然多雲轉了雨,一路都有些堵,走走停停。
等到達薑歡愉家附近時候,已是暴雨封門之勢了。
薑歡愉租住的小區是當地修建比較早的一個樓盤,隻有地麵停車場。將車停在離的最近的地方,寧裴山並未喚醒她。
他下了車,從後備箱中拿出了一把傘,撐開後,這才替薑歡愉開了車門。
薑歡愉嬌小的身軀躲在傘下,像是做夢一般,這般貼近寧裴山。
隔著白色的襯衫,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透過來,冰涼的雨水下是那般滾燙,她就樣被他護在傘下一路送到樓下。
薑歡愉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長期一個人習慣了,被人這般嗬護還是頭一次。
自己身上都沒被打濕,而寧裴山半個肩膀都已經濕透了。
寧裴山的溫柔讓薑歡愉心中一絲悸動,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想法,可當他轉身正要再次步入暴雨之中,薑歡愉忍不住開了口。
“雨這麼大,要不等一會再走吧?”
雨水打在傘上,傘下的雨聲很是嘈雜,後者的聲音細小的幾乎被這場雨給淹沒。
他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眼薑歡愉,剛才的話似乎並沒有聽清。
看著她眼底略帶期望的神色,垂著兩顆白珠子耳環的耳朵白裏透紅,漸漸的整個都像要浸出血一般,寧裴山的嘴角再次上揚了一分。
他說,好。
而後,便有了現在這樣的場景。
寧裴山坐在孔雀藍色的沙發上,正拿著毛巾擦拭著有些濕潤的頭發與衣服,而薑歡愉在廚房裏為他泡茶。
寧裴山偏好喝茶,光嗅這空氣裏的香味也知是什麼茶葉。
陶瓷杯裝著一盞碧綠輕輕放在自己麵前,寧裴山看了看道。
“你喜歡鐵觀音?”
“畫畫時老忘了時間,晨妙說,烏龍養胃,送我的,我也不知道這茶好不好,家裏沒什麼招待的,很少來客人……”
寧裴山抬眼卻見薑歡愉給自己倒了杯牛奶。
似乎怕對方覺得自己差別對待,她忙解釋了一句。
“最近睡不好,不敢喝茶。”
而後,兩人便沒怎麼說話,薑歡愉不怎麼會聊天,而寧裴山也沒有說話。
他隻是細細品著手中茶,室內彌漫著蘭花香的茶味,靜靜的望著窗外的雨。
坐了會,薑歡愉知道寧裴山一直在等雨停,也不太好再挽留,她起身拉開半掩的窗簾推開客廳的窗戶看了看,有些發愁。
“這雨好像沒個停的意思……”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霎時劃破了天空,突如其來的炸雷閃得薑歡愉有些驚呼。
“哎喲!”
寧裴山順勢望去,正好又見一個驚雷炸開,整個天空一陣慘白!
潮濕的風帶著雨水卷進室內,薑歡愉忙把窗戶關上。
可這風如作了妖似的,拂過一旁的鏤空月白色的窗簾,將客廳角落裏畫架上的白布給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