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裴山眼神一滯,轉頭看向陸淵的動作大了許多,眼中是無法掩飾的詫異!
這視線落在陸淵身上,可陸淵沒辦法回答對方裏麵的緣由,他心中苦澀萬分,還想問問主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看來是無用了,隻能將一切歸咎到即將來臨的日食身上。
“……到底怎麼回事?”
寧裴山啞著嗓子,費力的又問了一句,這其中太過詭異了。
自己這千年來,日食之前難免有事會發生一些意外,可這麼多年,最多也就是傷勢恢複的慢了些,可從未出現過停滯這種事情!
而算起來,這個月已經發生了第三次了!
從賀柔追著主子消失,到護侍幾人趕到聖水寺所見的事,再到寧裴山被送到醫院後怎麼出的手術室,陸淵將事情原原本本跟寧裴山說了一遍。
聽完後,寧裴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片刻後,他抬頭看了眼一旁輸液袋裏麵的紅色液體後,又望向了陸淵。
“……你方才是說,薑歡愉走了後,你才聯係上那女人,而我還沒用藥,便又開始恢複了?”
陸淵忙點了點頭,又拿過一旁的水杯,拿上棉簽想再給寧裴山潤一潤嗓子。
可視線落在寧裴山的嘴唇上,除去顏色有些缺血一般的煞白,方才那道咬傷竟然已經消失了!
“爺,您現在的恢複看著速度,又同以前是一樣的了。也不知是不是送來的紅藥起了作用,待爺稍好一些,能夠起身了,陸淵便陪爺一起動身去歐洲呆幾天。”
聞言,寧裴山動了動手臂,指尖在唇上撫過,的確沒有了血的腥味。
“無妨事了。「天妖」的‘紅管試劑’是加速愈合的作用。倘若我的身體裏真的停滯愈合,這藥對我來說是不會起到一絲作用的。”
說到底,這藥劑是隻是輔助的增益藥劑,就如同肥料一般。常人的體格不似自己這般特殊,再多的肥料沒了種子也無法生根發芽的。
若真有一日,自己也能魂歸煙雲,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是,寧裴山並不希望是現在,他還有許多的事尚未處理。
抬手接過陸淵手中的水杯,寧裴山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自己傷的是肺腑,又不是斷手斷腳,這一點點的喝,得到什麼時候。
突然,寧裴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自己的手臂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光潔,白皙的小臂上,沒有一絲傷痕。
可寧裴山知道,前一日,自己可是在手臂上劃上了數道深痕,用於引導出山河氣脈。
這樣的傷是法傷,哪怕是往日時候的自愈,也不會這麼短時間就能恢複如初,看來“紅管藥劑”又被那女人給修改出了新的配方。
傷勢可以痊愈,可是涼廣樓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座了。
“聖水寺那邊……”
“回爺的話,您一出事,我便著人請了上三家的當家們去處理了。聖水寺的案子早些時候,也聯係過人將事兒壓了下來,現在整個聖水寺已經封了園子。馮家的當家人過來回了話,涼廣樓外已經被再次封印了,也沒旁的陰厲出來。隻是爺的佩劍,當家們都說不能取回來,他們能力不夠,得用爺的劍鎮在那,否則怕出什麼幺蛾子。”
陸淵用紅布包著,將一串黑曜石配著象牙手串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這東西他問過了,是寧裴山倒下時候身下的東西。被馮家的人驅了邪,又送了回來。
寧裴山大致也猜到如此,他將劍鎮在那,也是這個意思,他就怕有不懂事的人,動了哪兒的什麼物件,傷人性命不說,萬般陰厲作祟,那才是真的“萬鬼夜行”。
寧裴山隻能等自己傷勢稍微好些,才能去處理了。看著擱在櫃子上的手串,寧裴山心中沉悶,依舊猶如頑石壓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