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裴山來到言一卿身邊,似乎又話要交代,可他卻先將手指搭在了晨妙的手腕上。
白鴉用的不是一般的迷藥,大抵是族內的東西,都是刑訊用的手段,就像女人所用的忘卻香一般,相似的手段。
晨妙醒過來時候處於遊離狀態,被現場的血腥給驚了,這是會直接在潛意思裏上了烙印的東西。
普通人的心智根本承受不起這些,如果寧裴山就這麼放任她不管,再次醒來的晨妙精神會受到重創,不傻也會瘋的。
探脈一試,晨妙整個精神脆弱的可怕,恐傷腎,耗及腎氣,會出現痿證傷體。
寧裴山提氣一運,將自己的氣息注入對方的體內,護住她的心脈。而晨妙的魂遊離而虛脫,一時仿佛得到了生氣一般,甚至有些與寧裴山的正陽之氣攀附依偎!
魂知一並入了寧裴山的腦海,這道感知不由的讓寧裴山抬頭看向了晨妙的臉!
“東鄴……?”
記憶裏有些恍惚,似乎都有些忘記那張臉。
模糊的記憶裏一點點變得清晰,那是個總掛著恬靜笑容,喜歡追在自己身後的活潑女孩。
“皇叔爺,為什麼鄴兒不能跟你一起去策馬南疆?那裏山水可同盛京一樣呐?”
“皇叔爺,東海可有鯤鵬?鄴兒能不能騎著它上天入海?你帶鄴兒去見見可好?”
“皇叔爺……”
她腦子裏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從來像是長不大的孩子。
本以為她能常樂一生,隻可惜在下嫁於駙馬的第七年,東鄴,死了。
寧裴山鬆開了手,看著言一卿分外擔憂的護著懷裏的晨妙,他眼神柔和了許多。
細雨,東鄴,有些緣分哪怕千年,也總會有再聚首的一天。
靠近了些,寧裴山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話語說到。
“一會你帶著晨妙直接走,這裏的事陸淵會處理。”
抬頭掃了對方一眼,寧裴山嘴角上掛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言一卿,好好照顧她。隻有你,能護著她了。”
交代了一句,寧裴山便跟著警察直接出了房門。
言一卿看著寧裴山出門的背景,眼中閃過一些莫辨的光。
他將晨妙放在一旁的沙發上,打了幾個電話後,也按照了自己的行事方式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軍方的人前來接應,言一卿將晨妙用衣服裹在了懷裏,直接護在心口,抱著離開了。
一隊野戰部隊全副武裝護在其左右,連警察都紛紛讓了道,無人敢攔。
之後的事便是寧裴山被警局做了筆錄,可他橫豎也就那幾個字。
“死者強闖入宅,自己正當反抗。”
陸淵帶了律師團隊,在與警方的各種周旋後,不多時便將寧裴山保釋了出來。
在回去的車上,寧裴山接到了魏文宇的通訊話。
想來對方也該收到風聲了,隻是寧裴山沒有想到對方張口的話,卻是一段讓他憤怒異常的調笑。
“寧王爺,送您的禮物,您還滿意麼?”
寧裴山心中情緒可想而知,怒極反笑,他身子朝椅背靠了靠,換了個坐姿,臉頰映在車窗外燈火變換的霓虹中,眼中的寒光分外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