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不久,寧裴山便在陸淵的安排下,準備啟程離開了。
隻是與預計的不同,今天要走的多了一人,這是陸淵沒有料到的事。
薑歡愉竟然要同主子一道去往歐洲!
汽車徐徐而行,陸淵從倒後鏡中看去。此時的寧裴山正在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氣氛挺好的。
陸淵心思有些動了,主子果然待對方是不同。
如此也好,比主子孤單一個人,有個說話的伴總是好的。
隻是陸淵有些憂喜參半。
主子這般動靜,怕不是簡單的用心了事了,這樣真的好麼?
主子歲月如此漫長,而人類的生命又太過脆弱,越上心,越難收心了。
這眼下,陸淵也隻是當做一個念頭罷了,將寧裴山送離才是最緊要的。
不過是多一人罷了,陸淵隻是有些意外罷了,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利落的安排人處理好護照的問題,得到的回複是飛機落地前就能辦好。
對於陸淵來說,隻要主子在日食之前啟程,什麼都不重要。
此次隨行的隻有賀柔與喬陌,白鴉依舊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到底是族內出去的頂級護侍,想要逃過族內的追蹤還是有些對付的手段。
陸淵並不想再安排旁的人伺候在寧裴山跟前了,要是再出了一個白鴉,他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包機早已安排在了停機坪那裏候著,就等著兩人登機。可寧裴山與薑歡愉卻在貴賓休息室內等著另外一人。
寧裴山說,晨妙會來送行。
這句話,讓薑歡愉本來忐忑複雜的心情,微蹙的眉梢不由的鬆動了不少,打從心底欣喜萬分。
正如寧裴山承諾的那樣,言一卿將晨妙完好的送到了薑歡愉的跟前。
兩人抱在一起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而一旁的言一卿看著這場景有些頭疼,朝著寧裴山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了一聲,便像他一樣坐在一旁避開,算是給兩個女人騰出了空間。
看著兩人像是說不完的話語,敘不完的舊,言一卿不由的眉心蹙了蹙,下意識往周圍掃了一圈,怕有旁的事發生。
貴賓室裏的監控已經被寧裴山命人關閉了,室內隻有裝備齊全的賀柔守在一旁,而門外還有喬陌戒備著,按理說是安全的。
自打出了晨妙之前的事兒,言一卿自己都覺得有些驚弓之鳥了。
這會子靜下來,他心下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一旁的人極為安靜,正拿著書細細翻著,言一卿看著對方這般淡然的神色不由眉心挑了挑,心下有些想法便湊了過來問道。
“老爺子說,你這回走了就不回來了?”
言一卿放鬆下來,從來說話都是沒個正行的,一時腔調甚至還有些打趣的調調。
寧裴山翻書的動作未停,隻是落在書頁上的目光閃了閃,似乎劃過一抹憂傷的顏色。
“有緣自會再見的。”
這話說給言一卿,其實也是說給寧裴山自己聽。往往下一次故地重遊之時,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