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寧裴山的車隊剛達到山腳下,而正將駛上橫跨靖江之上的送仙橋。
“停車!”
寧裴山緊繃的心弦突然像斷裂了一般,在心頭駭然!
他臉色巨變,一把扶住前排的駕駛座椅背,一道厲吼出了口,忙讓護侍將車停下!
“爺?”
護侍下意識將刹車一腳踩死,車子猛然一慫,四輪在地上劃出幾道黑色的車輪印。
陸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把穩住身形後回頭看向寧裴山,卻見對方臉色慘白的盯著車頭前方。
“快停車!”
寧裴山再次怒吼了一遍,而這時護衛在商務車四周的黑色悍馬也通通刹住了車,停在原地。
車頭前,幾輛悍馬的急刹揚起一陣塵土,連空氣中都帶著都彌漫著一股子刺鼻的橡膠摩擦的味道。
大約是日食將至,步道上的路燈在早已亮了起來,可越是這樣,卻將天色顯得更加的昏暗了。
“爺,怎麼了!?”
陸淵順著對方的視線,朝著擋風玻璃外望去。
幽風撩動著四周,在江麵刮起一陣陣的鱗波。樹枝搖曳,隨著涼風發出沙沙的聲響,一切看似都太過平常,並沒有異樣的地方。
寧裴山沒有下車,而是將車窗玻璃放了下來。
穿過大袖的手掌緩緩伸出窗外,碧綠的戒指微揚,指間過處,是風的冷冽,還有一絲不同尋常的陰質氣息在風中無限擴散開來。
這種刺入骨髓一般的冰冷,仿佛是將手指一點點浸入冰水之中,被強行掠奪了每一絲的溫度。
旁人或是沒有這般感覺,而對於修行山河之氣的寧裴山來說,卻甚為清晰!
這並不是日食之前該有的變化!
陸淵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寧裴山將右手的食指立於自己的唇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一時,陸淵讓隨行護衛的車輛紛紛熄了火,四周除了風聲與橋下水流的聲音,旁的什麼也沒有。
護侍連大氣都不敢出,都通通安靜了下來,無人發出一絲聲響。
可漸漸的,連他們也都紛紛察覺到四周異樣!
空氣裏隻有風過江麵的嗚咽,樹葉的婆娑。鳥啼、蟲鳴,都沒了聲響。
四周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這是寂靜,一片毫無生氣一般的死寂!
這裏可隗雲山,山林之間怎麼會如此氣氛!?
橋頭的燈光忽然暗了暗,順著橋頭一盞盞滅了過去。像是電流不穩一般,亦如燈籠即將被風吹滅似的,不斷的閃爍著。
突然,似乎電壓增大了許多,四周的燈光發出強烈的亮光,本是黃色的光樣,竟然一瞬間燒成了一片刺眼的白熾!
“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陸淵一瞬間背脊上寒毛都立了起來,他連忙掏出槍,朝著接通的耳麥厲聲道了一句。
“全員戒備!”
隨著陸淵的話音剛落,四周炸亮的路燈竟沒有燒斷鎢絲,而是幽幽的變成了青綠色!
送仙橋下,九座橋洞與江麵的倒影形成了九個橋眼。橋上的幽綠燈光同樣映在水中,亦如鬼火一般,飄在橋上,整座橋都都籠罩在了一片綠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