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雖然這樣,李玄臻的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這不免上馬車準備出城的安璃心中擔憂不已,她掀開簾子望向站在車外送她的玄臻,馬車邊騎馬的宋遠智看到了,心中不免有些虧欠,若不是他的失誤,安璃不需要去北境:“太後娘娘,都是下官……”
“道歉的事情不用再了。”
安璃看出宋遠智的心思,道;“本宮之所以要北境,也是想要讓玄臻能夠更成熟一點,這皇位終究是要讓他來坐的。”
安璃一行來到樂城,薛新龍早已在城門前接駕。
眾人去了府衙,薛新龍叩拜了之後,方才道:“臣聽聞太後娘娘要去北境,臣願意追隨太後娘娘同往。”
“本宮倒是真有事情要交給你做,但不是去北。”安璃看了眼薛新龍道。
薛新龍在這樂城守了多年,大宇風調雨順的,別戰爭,連個災情都沒有,他空有一身的武藝,無處施展,早就急了:“娘娘請講。”
“本宮要講的話,都在這個錦囊裏,等本宮離開之後,你再打開。”
安璃將一個錦囊遞給了薛新龍,薛新龍從去簇戎時便認識安璃,知道她心思細膩,更知道她是擔心這裏的其他人,於是他心的將錦囊收了起來:“臣,給娘娘準備了酒席,臣存了十年的屠蘇,娘娘一定要好好嚐一嚐。”
“好。”聽到屠蘇二字,安璃不禁笑了。
放桌上薛新龍也不禁回憶起往昔來:“臣每次喝屠蘇,都會想起當年和娘娘隔門對飲的場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是啊。”安璃把玩著酒杯。
薛新龍滿飲了杯中酒:“希望太後此行可以遇到病愈的太上皇。”
安璃看著薛新龍眼中的真摯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起初她也曾相信過十年之約,但是日子長了,她開始懷疑那不過是屠洪和賈同編出來騙她的,畢竟李元治中的是賈同也解不聊毒,而大宇任何一本典故裏,都沒有關於冥界之花的記載。
安璃也飲了杯中酒,淡淡的道:“希望吧。”
眾人在樂城休整了一晚,第二一早便啟程。
安璃離開的時候,薛新龍拿了好幾壇屠蘇:“北境氣候陰冷,娘娘帶著路上禦寒。”
安璃讓隨從收下屠蘇。
薛新龍一路護送她去城門口。
在城門口的時候,安璃看著臉上已經開始有皺紋的的薛新龍,道:“本宮聽聞你至今未娶妻,是還忘不了她嗎?”
“臣……”薛新龍被安璃問的愣了愣,過了好一會方才開口;“早就忘了。”
薛新龍雖然早就忘了,但是安璃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答案:“本宮知道你從在犬戎長大,犬戎的男子一輩子隻喜歡一個女子,隻是你父親年事以高,每每提及你的的婚事,總是歎息不已。”
薛新龍垂下了眼簾:“家父催了臣很多次,臣也知道臣的婚事讓家父擔憂了,可是臣心裏總是忘不掉薩仁死的時候,她那痛苦的表情,她本來不是個狠毒的人,她本來是那麼單純率直,臣經常想,當初如果臣不讓她走,是不是她就不會走上那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