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很久,二順才給田瀟瀟摘完。他拿著她的手電,在她全身上下又檢查了好幾遍,才鬆了口氣。
“沒見過這玩意兒吧!”二順把手電遞給她,拉著她走到外麵的小路上。
“見過,隻是沒有想過有天會被它紮全身。”田瀟瀟覺得全身又疼又麻,又不是十分疼痛,這種感覺不好受。
“哎,你這是幹嘛?哎~呦~這多疼啊……呲…”田瀟瀟看著二順的舉動,覺得更疼了。
隻見他脫掉風衣,在空中使勁甩了甩,翻過來在自己身上一頓猛劃拉,一顆顆蒺藜被劃拉到地上。
“疼什麼疼,再一個個擇下去,天都亮了……”他一隻手在全身劃拉著,另一隻手摘著粘牢的蒺藜。
“你這樣不行,你越弄紮的越緊。你站好,我給你擇。”田瀟瀟實在看不下去了,忍著疼,給他來摘蒺藜,再拖下去,天亮回不了家了,她還要出差。
“你說你就不能靠譜點,沒事跑這荒郊野外幹什麼!”田瀟瀟數落他,“這要是溪兒阿姨知道,該多心疼!”
感覺著他身體一僵,田瀟瀟知道自己話說對了。
他關心在意的也隻有他的媽媽。
“你是她的命!要好好珍惜自己。即便現在,你的命也不是你自己的,你得考慮你的合夥人。我還指望著跟你做點生意,掙點錢攢嫁妝,將來嫁人也不至於被人看不起。我沒有爸爸了,沒有人給我掙錢了,從這個層麵上來說,我們兩個是一樣的,都隻能依靠自己。”田瀟瀟說著,手下也不停。這蒺藜雖然小小細細力氣還挺大,一個個都死死紮的很結實,不能不用勁兒,也不能太用勁兒。不用勁就根本就擇不下來,用勁兒手太疼。
二順聽著也不說話,他覺得田瀟瀟說的都是廢話,而且他覺得她今天跑這一趟也是無聊,完全沒有必要,簡直是杞人憂天。他一個大小夥子能有什麼事,可是他偏偏又覺得心裏很暖。
田瀟瀟把手縮進袖子裏,隔著衣服去擇,這下速度快多了:“哎,現在手雖然不疼了,可是我心好。這件衣服很貴,你得賠我。”
“嗬!你大學生跟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要報酬,我給你服務了半天,可什麼也沒說。”二順說道。
“二順,以後別這樣了,關心你的人很多,別讓他們擔心。你已經不是小孩子,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不要再做了。”田瀟瀟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他又暴走。
“沒讓你關心。”他說道。
“誰關心你了!”她回道。
“那你大半夜跑來找我。”他反駁道。
“我那是關心我的錢袋子。”她自有說辭。
“早知道你備了蒺藜陣,打死我也不來。可憐我這一身細皮嫩肉,被紮的千瘡百孔。”她說道。
“誰不嫩!看我這一身腱子肉,不光嫩,營養也豐富。”他卷起大臂,鼓起一團。
“餓了?”她問道。
“你不餓?”他反問道。
“不餓。你是不是沒吃晚飯?”她問道。
“沒吃。中午請鄉親們吃的飯,吃的多了,胃撐的難受,晚飯就沒吃。現在又餓的難受。”他用手捂捂肚子,心疼自己肚子一秒鍾。
“行了,走吧,車上有吃的。”她依著他的樣子,用手電給他也檢查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