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寺回府路途雖遠,但白泠錦一路上和南歌說說笑笑,倒也過得很快。
回府後,白泠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個房間重新布置。
白泠錦一進房間,少女的氣息撲麵而來,桌上的書籍沒多少,各式萬物倒是堆滿了,床上是粉色的床幔,打開衣櫥,清一色的粉嫩色彩衣物讓白泠錦火大。
白泠錦想換掉這些陳設,一來是更加堅定自己此生的信念,二來是這滿屋的東西,都在時時刻刻提醒她上一世所發生的一切,這讓白泠錦愧疚且痛苦。
上一世,就是因著單純,被騙被殺。這一世,不再如此愚蠢。
白泠錦命家丁換下了整個房間的陳設,隻留下了元清方丈送給自己的一方牛頭方印。房間裏,連衣櫥裏的衣服也全換成了銀月白墨黑以及如烈焰燃燒的紅色長裙或外袍。書案上的萬物都被換成了一摞摞的兵書。
忙完這一切,白泠錦才安心的歇下,她很累,這幾天經曆的很多。
白泠錦躺在床上,床邊的月光紗製成的床幔如柔和的月光,白泠錦想到了死前那一夜的月光,美不勝收,身後的人,冰冷無情。白泠錦很害怕,她拿被子捂住自己,想到那些,白泠錦更希望快點找到救命恩人。
無論怎麼推算,二皇子淩蕭逸都應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白泠錦總感覺不對,甚至,早上一起喝酒的那男子出現在白泠錦的腦海中。
“他是誰。。。。。。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有一種讓我安心的感覺。”白泠錦看著床幔,癡癡地自言自語:“哎呀我真是傻,怎麼不記得要個聯係方式,喝了人家的酒,竟然跑了!太蠢了啊啊啊啊啊。”白泠錦越想越激動越後悔,想到早上幹的蠢事,丟的人,白泠錦恨不得此刻便打死自己,她煩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窗外,一男子立於白泠錦的屋頂,他長發以墨玉簪綰起,即使看不清容貌,仍可見他氣質不凡。
男子聽著白泠錦在房間裏的自言自語,笑了,心中道:“這右相之女,著實有趣。”
屋內的白泠錦自然不知道屋外發生了什麼,她想到明天還要去赴淩蕭逸的約,白月風也提到了這一點,看來明日可以知道很多東西,需要做的也很多。
白泠錦決定早些休息,於是熄滅了床頭的琉璃燈,很快便睡著了。
屋外的男子聽到屋內沒了聲音,燭光也熄滅了,男子又等了一刻鍾,屋內依舊很是安靜,男子便拿出來手邊的一個琉璃瓶,瓶中,是荔枝露酒。
男子一個翻身,便從窗戶翻進了白泠錦的屋內,他身手靈活,即使如此大的動作也悄無聲息。
進屋後,男子將荔枝露酒放在桌上,卻看到白泠錦書案上的幾本兵書,心中一驚,這白泠錦,更有趣了。
男子拿起白泠錦桌上的紙筆,研墨提筆,幾個風骨豪邁的大字躍然紙上:勿貪杯。
做好了一切以後,男子用輕功,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便離開了,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