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可以啊!”莫良誇張的豎起拇指晃了晃,“算你是條漢子。”隨即臉色一變,露出狠戾的神色,陰沉的說:“別跟我裝蒜了!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來上午已經給了你們一條生路,晚上偏又返回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隻怕從今往後這濱城裏,再也沒有你們二位的聲氣兒了。”
宋可遇略微緩過氣來,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隻要熬到冉不秋那個南霸天醒過神兒來,還怕沒有這個莫良的好果子吃?
他慘白著臉抬起頭,嘴朝著織雲一努,“不過為著幾個錢嘛,你不知道吧,他可是濱城最有錢的大老板,你要什麼投資,他都能給你,要什麼讚助,隻要說出個數目來,沒有他辦不到的。”
莫良“哈”的大笑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來,抵在宋可遇臉頰上,按出深深的凹痕,刀刃鋒利冰冷,宛若下一秒就要劃破他的皮膚。
莫良瞪著眼問:“他?老板?”
宋可遇小心翼翼的向下點了一下下巴。
“哈哈哈!”莫良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眼角都溢出了眼淚。
宋可遇臉上一輕,就見莫良又彎腰用匕首在織雲臉上拍了拍,“他?大老板?”
宋可遇連連點頭。
莫良慢慢直起身,冷冷盯著宋可遇,“你們這套糊弄鬼的說辭,也就騙騙我那死心眼的爸爸,他還真以為你們是來拿錢投資的。哼,公墓看門兒的老拐頭都告訴我了,你們半夜三更的潛進公墓裏挖人家的墳頭,棺材都啟出來了!原來你們幹的和我是一樣的營生。”
宋可遇一時無語,關於這件事,他確實無從解釋,隻好垂頭喪氣道:“好吧,沒想到是在這件事上露出了馬腳,隻要大哥放我們一條生路,我托曹哥給咱們當個中間人,正式給哥哥賠禮道歉,到時還有好東西來孝敬哥哥。”
莫良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喲,原來真是同行啊。你早說多好,現在晚了!”
“怎麼?”宋可遇拿眼瞟著織雲,盡量拖延著時間。
莫良獰笑道:“你們又是冒充投資,又是挖墳掘墓的,不就是為了那麵鏡子嘛。這麼些年了,那白家居然也想起這麵鏡子來。我就猜到一定是那麵鏡子很值些價錢,就讓我爸趁著白家沒來人,半夜回去館裏調包,可誰知道......”他臉上露出驚恐又痛苦的表情,“誰知道也不知怎麼的,我在後窗根兒後頭聽見我爸一聲慘叫......那叫聲........然後我爸整個人就著起火來!整個館裏也著起火來!鏡子被甩出窗外,我拿著鏡子沒命的跑........跑........”
莫良就這樣瞪著驚恐的眼睛,望著黑暗中虛無的某處,半晌回過神兒來,惡狠狠的湊到宋可遇耳邊說:“我爸一條命,就換來這麼一塊破鏡子,嗬嗬,都說這鏡子邪性,邪性好啊,邪性的更值錢。不過你們!”他拉開些距離輕蔑的看了織雲一眼,“你們就負責給我爸陪葬吧,也省得他老人家黃泉路上孤單。”
莫良彎腰幾下挑開織雲手腳上的膠帶,輕蔑的說:“娘們兒似的,剛才真是多餘綁你。”說著將匕首抵在織雲完全暴露出來的脖頸上,牆上曖昧的燭火,將匕首下細瓷一樣的皮膚映照的更加脆弱白膩。
“別!別!”宋可遇脖子上暴起了青筋,大喊著吸引莫良的注意力,“他連醒都沒醒,殺起來多沒意思,你再等一會兒,我陪你聊天,我我我......我在國外也收過東西,我講給你聽!”
宋可遇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著,莫良沒所謂的起身過來,“也罷,早死晚死隔不了1分鍾,先解決你也是一樣的。”說罷果然拿刀抵在宋可遇的脖子上,眼色一沉,手下便要使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旁邊兀的傳來一聲尖叫,宋可遇驚喜的目光一斜,卻隻看見蘇醒過來的織雲那標準的驚恐眼神。
織雲起身飛撲過來搶奪莫良手裏的匕首,莫良不防,被她推了一個趔趄,迅速回身舉刀來刺,織雲眼看無力阻擋,嘴裏叫一聲“宋秘書”,回身緊緊抱住宋可遇,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刀勢,隻聽“噗”的一聲,刀身齊根莫入了織雲的後心,白色的襯衫上頓時湧出大股鮮紅的血漿,頃刻染紅了白衣。
織雲眼角滑落一滴淚,無聲的軟倒在宋可遇腳邊。
眼前發生的一幕不過瞬息,宋可遇頓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呼吸困難,胸腔中的窒乏感壓迫的他快要爆炸,他脖子上立起來青筋,再也沒有了剛才調笑的心思,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悲痛使他發瘋的衝腳下狂喊道:“織雲!織雲你站起來!你還沒有找到你的兒子!你還沒有幫白老先生找到鏡子!你起來!你起來啊!冉不秋!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懦夫!你配不上織雲的信任!什麼千年不死,我鄙視你!我一輩子瞧不起你!織雲!織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