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語氣是急切和憤恨的,但麵部表情都單薄麻木,這應該是機器人麵部神經感應係統還不十分完善的緣故,此刻並不能生動的傳達出康康的情緒,使他整個人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割裂感。
宋可遇還欲再勸,劉秘書敲門推著餐車進來,看到康康龐大的身軀嚇了一跳,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著宋可遇。
宋可遇搖搖頭,趁著這個空隙,到門外給呂嫵打電話問情況。
呂嫵接起電話,背景聲音十分嘈雜,她努力擠開人群,盡量避到稍微安靜些的角落,捂著另一側的耳朵急道:“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誰發了最初的那個貼子,那裏麵雖然沒有直接點名道姓,卻透露了太多信息,現在好多記者聞訊堵在我們教室外麵,課都上不了了。”
宋可遇能說什麼呢,呂嫵並不知道康康的存在,總不能說是冉不秋無聊幹的,畢竟冉不秋全程並沒有出現,最後的亮相又已經醉的不醒人事。
宋可遇想了想,隻能問道:“我不能解釋太多,我隻能發誓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嗎?”
呂嫵頓了一下,才道:“你為什麼這樣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是你做的。”
呂嫵的信任反而使宋可遇更愧疚起來,“雖然不是我做的,確實和我有關係。我會馬上想辦法彌補的,不然你先回家裏躲一躲。
宋可遇回了辦公室,康康像已經過了口欲期的孩子,對食物完全喪失了興趣。
冉不秋正在慢條斯理的吃東西,抬眼看了看宋可遇,也沒招呼他,卻把麵前未動的食物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宋可遇既然有求於他,也就順勢坐了過去,問道:“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你一個財閥,應該也有媒體的關係吧,這件事情的影響是不是可以幹預一下?”
冉不秋拿起手帕擦擦嘴角,挑眉問:“為了那個叫呂嫵的?”
宋可遇啼笑皆非,“是也不是,畢竟這件事本不該發生,對於呂嫵來說,是否揭發袁樹人,是她個人的選擇,康康這麼做屬於強加於人。而對於袁樹人,我說不清楚,但總覺得這種方式太過偏激,畢竟誰也沒有這個權利,單憑自己內心的道德標準就去審判和懲罰一個人。”
“我突然覺得你是個很無趣的人。”冉不秋微微皺眉。
宋可遇一愣。
冉不秋道:“我倒覺得康康沒有什麼錯。”
康康沒想到居然有人站自己的隊,撅著的嘴放下來,幾步跳到冉不秋身後,得意的仰著頭笑,“2:1了,宋哥哥你輸了。”
冉不秋沒理他,繼續道:“你昨晚還在滿腹牢騷這世界的不公平,現在事情爆發出來,你又這樣僑情。康康是偽造了最初的貼子,可是後麵那些跟貼的人所說的事,難道不都是那個叫袁什麼的人做的嗎?憤憤不平,又沽名釣譽,沒意思的很。”
康康馬上跟了一句:“沒意思的很!”
宋可遇理了理思路反駁道:“他做了什麼壞事,做了多少壞事,自有法律去辨別量刑,不是有那麼句話嘛,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有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冉總,現在這樣,被媒體無限放大,被輿論肆意波及,所有的當事人都會受到傷害的,我是說那些本來無辜的人,比如袁樹人的家人,比如呂嫵,比如其它牽涉其中或沒被牽涉的學生,甚至整個學校。”
冉不秋食指在空中搖了搖,“重病自然要用猛藥。”
宋可遇這才發現,固執起來的冉不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而一旁的康康踱回桌後,瀏覽幾下,眼神發亮,邊不住的翻著手機和電腦頁麵邊興奮的叫道,“宋哥哥,我真沒想到媒體這麼厲害,也沒有想到,那麼多人都有不甘的事情,覺得不公平......”他高興的拍起手來,“我原來還打算去玩‘飛鼠服’,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在電視上舉辦一個不公平比賽,人人都來說自己遇到的不公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