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萬別給我立學霸的人設呀,”呂嫵忙說,“好像有些人並不太喜歡,覺得學霸隻會學習,生活沒情趣。”
“還有這麼狹隘的人嗎?”吳秘書隨口接道,呂嫵卻拿一雙眼睛,飛快的瞟向宋可遇的方向,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一下,“不知道,可遇,你覺得呢?你喜歡隻會學習的人嗎?”
後座的吳秘書悄悄衝劉秘書擠擠眼睛,兩個人皆一臉竊笑。宋可遇打著太極,“喜歡學習當然是好事,能學習更是一種能力,我當初沒能繼續深造,現在還覺得是遺憾呢。”
呂嫵不滿意他的答案,皺皺鼻子,“曉曉是在說我呢,你對我怎麼看?你喜歡嗎?”
吳秘書差點噴笑出來,忙用手緊緊的捂住了嘴,穩了穩氣息,尖聲尖氣的問:“宋秘書,問你呢,你喜歡嗎?”
宋可遇一個急刹車,車裏的人都經不住前傾了一下,呂嫵嗔怪的拍打了一下宋可遇,“小心點兒!”
宋可遇拍拍方向盤,笑道:“下車吧,到了。”
都知道劉秘書財大氣粗,吳秘書一點沒客氣,完全秉承著最貴的就是最好的原則,狠狠的宰了劉秘書一頓。眾人說說笑笑,觥籌交錯間,居然難得的顯出了一絲平凡的人間煙火氣,真像是一家平常公司中員工的日常活動。
席間,宋可遇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匆忙說了一句,便拿著電話走到了飯店的後院,一根廊柱後麵伸出一隻手,向他招了招,“這兒呢!”
宋可遇快步走過去,“曹哥,出什麼事兒了?你怎麼在這兒呢?”
後院很灰暗,隻有依稀從樓上窗口中映出來的燈光,將一排排婆娑樹影映照在曹小胖圓滾滾的臉上。宋可遇眯了眯眼睛,才看見他臉上似乎還帶著傷。
“兄弟,”曹小胖一手攬住宋可遇的肩膀,“你就說咱們是不是兄弟。”
宋可遇眨眨眼睛,低聲道:“這還用說嗎?你搞得這麼神秘,究竟是怎麼了?”
曹小胖一拉宋可遇的衣服領子,將他整個人拉進廊柱後麵,才撩開衣服,從褲腰裏拽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布包,憤憤的說:“都是這小玩意兒惹的禍。我跟老肖談崩了價錢,就背著他,悄悄又和別人......說好今天要交貨的,誰知道哪個嘴欠的,在老肖那裏告了我一狀,咱們的行規嘛,一物不煩二主。老肖一生氣,找人這幾天寸步不離的盯著我,放話出來,說他不買別人也別想買。這個老貨!可我後麵談的那個人也是個生路子,都他媽不是善茬!說今天不交貨給他,以後讓我也就不用在濱城混了。”他垂頭喪氣的鵪鶉樣,“我想著賺了這一筆,哪怕先離開濱城,出去避避風頭也好。”
“那現在這是?”宋可遇瞧他。
“總之,老肖我已經得罪狠了。我剛剛外邊兒繞了好幾圈,最後被堵進這院裏,正巧瞧見你進來了!”曹小胖搓搓手,“我的親兄弟,你就幫幫我,把貨送出去,就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情誼的份上吧。”
宋可遇接過他手裏的布包,在手上掂了掂,忍不住念叨他幾句,“老肖的為人,一向是‘我不好,誰也別想好’,你沒事惹他幹什麼?”
曹小胖臉一黑,“這關頭了,你還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是兄弟就幫我一把。”
宋可遇握拳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東西髒不髒?”
曹小胖忙舉起一隻手,“真不髒,我發誓。”
想到曹小胖到底拉拔了自己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他,自己這些年可能生活的還真不一定這麼順遂,宋可遇左右裏看了看,也學曹小胖,掀起上衣,把小布包掩在衣服下麵,“送哪去?”
曹小胖湊過來,手抵在宋可遇耳邊,悄聲的將地址說了一遍。宋可遇將衣領拉下來,又繞到飯店前門,如進來時一般,若無其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過了路口,遠遠的回望過去,果然瞧見幾個男人,分散的站在飯店的四周不住展望。
宋可遇趕到曹小胖所說的地址,將手裏的東西裝在一個牛皮紙袋子裏,扔在指定的空垃圾桶裏,小跑著到馬路對麵的樹後,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快步上前從垃圾桶裏取走了東西。
宋可遇放下心來,又折回了飯店,在後院的廊柱下,找到了曹小胖。
“沒騙你吧,”曹小胖聽聞對方已經收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又有力氣和宋可遇胡侃了,“老肖這回是下了血本,就為了盯我一個,找了十幾個人,嘿,一時半會兒這口氣怕是消不下去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濱城,先躲一陣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