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潤頭腦發暈,整個人都亢奮起來,新的一局,富二代也不再矜持了,直接將麵前全部籌碼推到了他選擇的小上。
景潤的瞳孔都開始閃著金花兒了,他仿佛看見自己站在了人生巔峰上,這麼多年的豪賭,一度讓他傾家蕩產,眾叛親離,可他就是堅信自己一定會有發橫財的命數。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有了富二代這筆龐大的籌碼做底,再加上5倍的杠杆,哈哈哈,他景潤也可以成為賭界傳奇!
荷官喊一聲“買定離手”,景潤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甚至側過臉微微眯上了眼睛。
骰蓋一揭開,荷官高聲道:“大!”
景潤“嗷”的一聲開始歡呼,卻見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而那幾乎鋪滿賭桌的籌碼,也全都被荷官收走了。
景潤這才反應過來,是他們輸了!輸了!還是5倍!這麼大一筆錢,就是把他賣了也賠不出來啊。
他腳下一軟,頭腦倒還勉強算清醒,掏出紙巾擦擦額角的汗,狀似平常的說:“我去個洗手間,洗洗手,轉轉運,回來咱們再接再厲。”
“哪去啊!”富二代出手可比他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蠻橫的向上一提,“輸了我這麼多錢,轉臉就想跑?做夢!”
景潤掙脫了幾下都沒成功,索性豁出去耍青皮,梗著脖子冷哼道:“你自己輸了錢,賴在我身上幹什麼?”
富二代像是被他逗笑了,手裏一鬆,“看你這話茬兒,是要賴賬的架勢啊。”
人群裏就走上前一個十分滾圓低矮的身影,帶著漁夫帽和大口罩,手裏舉著的手機裏,正在播放著剛才景潤親口答應“一托五”的視頻。
景潤張張嘴,才明白自己想給別人做套,反把自己裝進了套裏。
有心做套的人,可比一般的人難對付多了。
景潤豁出去了,冷著臉說:“你錄了視頻也沒有用,這賭場本身就是違法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法院幫著追賭債的呢。”
滾圓的助手又遞上一張紙,富二代接在手裏,衝著景潤揚了揚,“你知道你最大的劣勢是什麼嗎?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可我知道你啊,知道的太詳細了,”他將那張紙甩向景潤的臉,“你的家庭地址,工作單位,父母親屬......誒?我怎麼全知道啊?”
景潤臉白如紙,還猶自嘴硬道:“那、那、那又怎麼樣?”
人群中湧上8個彪形大漢,個個一身腱子肉,比常人大腿還粗壯的胳膊上紋著左青龍右白虎的,有幾個臉上還帶著猙獰刀疤,將景潤圍攏的中間。
富二代輕蔑的說:“跑就不用想了,啊,就給你3天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活要見錢,死要見屍!滾!”
景潤心喪若死,又心懷畏懼,不敢再多言語,手腳並用的爬了出去。
賭場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富二代回望了一眼那賭桌上一張張亢奮的麵孔,不禁感慨唏噓道:“都說‘十個賭徒九個輸,傾家蕩產不如豬’,怎麼總有這麼多人不信這個邪啊”
冉不秋走過來,挑了一下眉,“我怎麼覺得你剛才給自己的人設,有些似曾相識呢。”
富二代忙討好的笑了笑,配上那一把厚重的絡腮胡,顯得十分猥瑣,“冉總,畢竟我也沒當過有錢人,這心裏一時還真把握不好表演節奏,這不就借鑒了一下你平常的高大形象嘛。”
冉不秋好笑又好氣的看他一眼,摘了帽子的林唐芯就走過來,“宋哥,那幾個‘武替’的錢已經給結了,就露一下臉嘛,連台詞都沒有一句,可比群演的錢貴多了。”
宋可遇忍著痛扯下臉上的胡子,呲牙咧嘴的說:“人家這叫特型演員,找幾個豆芽菜似的群演,哪有剛才的威懾力,嘿嘿,是吧,冉總。”
“走吧,廢話還是這麼多。”冉不秋嘴角向上微彎,率先走了出去。
這邊幾人心情不錯,景潤那邊可就堪比五雷轟頂了。
他原本還多少抱著點僥幸心理,可回到家,鎖好門,剛想喘口氣,就見客廳電視上貼著一張紙條:“3天內還錢!”
景潤連忙回首檢查,可門窗緊鎖,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啊!他心跳快衝上180了,拉上窗簾,快速去臥室翻行李箱,剛胡亂塞了幾件衣服,就見衣櫃的鏡麵上已用紅筆寫著:“逃到哪裏都能找到你!”
“啊!!!!”景潤癱坐在地板上,絕望的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