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婆卜八方(四)(1 / 2)

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馮婆嚴肅起來,問:“這樣的事情持續多久了?你媽媽呢,她沒發現嗎?”

顧之之回答:“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一直跟著爸爸生活,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是我一次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他房間有輕微的聲音,才悄悄趴到門縫邊偷看,就看見他掀開床單,爬進床下麵的一口烏漆麻黑的棺材裏,躺平之後,還從裏麵蓋上了蓋子,我太害怕了,偷偷觀察了幾天,發現每到半夜他都會這樣做,我、我也不敢多問。”

馮婆一輩子遇到的怪事多了,直覺這不會僅僅是什麼特殊的睡覺癖好那麼簡單,她猶豫了一下,不禁歎出口氣來,“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我實在幫不上忙,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

顧之之忙道:“你不用多做什麼,就是幫我確認下,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我爸爸就行。”

馮婆心一軟,點點頭,“那好吧,你有硬幣嗎?給我3枚。”

顧之之忙打開錢包,摸出3枚硬幣來,放在馮婆掌心,期許的看著她。

馮婆解釋道:“既然你隻要個結果,那咱們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她將這3枚硬幣又放回顧之之掌心,讓她雙手緊緊握住,“你閉眼在心裏默念你想知道的問題,然後在手心裏搖動硬幣,拋出來,有字這麵是正,有花這麵是反,把幾正幾反記下來,正多反少記為陽,正少反多記為陰,若全是正則記為老陽,全是反則記為老陰,明白了嗎?然後再拋,重複6次,每次結果從下向上記錄,從下向上......”

這話還沒說完,馮婆就像坐上了一隻小船,腦袋裏像有浪潮湧過,一忽悠,身體就倒向一旁,壽終正寢了。

馮婆講完當時的經曆,才想起詢問弗如,“你當時又不在家,是怎麼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的?”

弗如解釋道:“當時我記得你從前和我說過的大限,提前趕回來,就看到顧之之正在院子裏照看你的屍體,還打了急救電話——她是以為你隻是生病昏倒了,後來還來過家裏一次,問你身體怎麼樣了,才知道你已經駕鶴西去了。”

“這樣啊,”馮婆感慨道:“真是個好孩子,也不枉我心心念念的回來幫她。”

那接下來就是又一輪的作戰計劃了,現在宋可遇已經很有經驗了,他先發信息讓劉秘書幫忙查一下顧之之的身份背景,倒不是圖省事,而是經過實踐證明,這種分工做起事來更便捷,而且也不違背劉秘書行事原則。

這期間,宋可遇悄悄湊到弗如身邊,低聲詢問:“你那天在咖啡館裏,為什麼給我貼那東西啊?你行騙也應該選選下手目標吧。”

弗如的大眼睛掃他一眼,拿著手機自拍當鏡子,讓宋可遇舉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皺成團的符紙,摩挲兩下展開來,“開著屏幕啊,看好了。”說完將符紙從遠到近的向宋可遇的後腦勺兒移過來。

宋可遇驚訝的看到屏幕中自己的眉心一點,漸漸暗淡下去。

“這什麼玩意啊!”宋可遇連忙推開他的手。

弗如聳聳肩,又把那符紙塞回口袋裏,“你這就叫印堂發黑,陰氣重,不是沾了邪祟,就是要倒黴,我那天是要幫你。”

“你才邪祟,你全家都邪祟!”宋可遇罵完猶不解氣,一攤手,“拿來,那鬼畫符。”

“幹嘛?”弗如愣了一下,但還是掏了出來,遞給宋可遇。

宋可遇不過是玩心起了,也如法炮製的去試弗如,見他眉心居然也微微有些灰暗,連忙拿著跑向冉不秋的神識,舉著向冉不秋的腦袋湊過去,可還沒等靠近,那符紙便自燃成齏粉,化為烏有了。

弗如哭的心思都有了,跑過來幹跺腳,“我家祖傳的真符,可就這一張了,其它的都是我自己畫的,哎喲,這張還是那天我從下水道裏費了半天勁撈回來的!”

宋可遇有點傻眼,“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行了,別鬧了!”馮婆嗬斥弗如,“我看沒了反而是好事,你不再拿著它招搖,我做鬼都能省省心。”可是頓了一下,又疑惑的嘀咕道:“隻是物極必反,這符能燃出陽火,必是觸碰了至陰,可是爻大人橫亙陰陽兩界,屬性應該是溫中帶陰,怎麼會......”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宋可遇知道劉秘書一向很忌諱直接參與冉不秋的任務,也不願進來這間辦公室,體貼的開門走了出去,站在走廊裏問,“劉姐姐,查到了嗎?”

劉秘書點點頭,“顧之之,今年15歲,在苗圃中學讀書,她父母離異,一直跟著父親生活,父親名叫顧振興,今年50歲了,有個小裝修隊,另外去年他的親生妹妹來濱城投奔他,就住在他家樓下的那間房子裏,房子也在顧振興的名下,他妹妹,也就是顧之之的姑姑,顧振麗,至今無業,吃住都靠著哥哥救濟。能查到的也就這麼多了,我都發你手機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