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來如此的正常,一切看起來又如此的詭異。
宋可遇相信那所謂的直覺,並不是某時某刻突然心血來潮的奇幻感應,而是基於那些深藏在大腦深處,由那些連自己也沒有發覺的龐大信息量的整合所帶來的結果呈現。
眼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顧振興很好客的起來張羅飯菜,冉不秋跟了上去。
弗如湊上來,對宋可遇小聲說:“這家裏有些奇怪呀。”
“怎麼說?”宋可遇問。
弗如困惑的搖搖頭,“就是說不出來才奇怪。”說著從衣服裏拉出一個吊墜,宋可遇這才發現,他原來一直以為弗如脖子上掛著的黃線下頭墜著的,不過是個普通的裝飾品,卻原來是個小型的羅盤。
弗如看著羅盤,有些生氣的暗自瞪了宋可遇一眼,“我們家祖傳的符紙叫你給糟蹋了,隻能拿這個將就將就了。”
“這什麼東西啊?”宋可遇湊上來,簡直太著迷於他這些零零碎碎的道具了。在冉不秋身邊這麼長時間,也沒看過這麼多升級打怪的道具。
弗如得意洋洋的按開上麵的表盤,從羅盤裏掰下一根指針來,輕輕放在自己的茶杯裏,笑道:“我這東西可是不一樣,知道這指針是什麼做的嗎?”
宋可遇搖搖頭,弗如仰著下巴,一臉自豪的說:“這是我們家祖傳的老東西了。當年我們家老祖宗,哦,就是得遇仙緣那位,他拿一根深埋地下千年的棺木釘,釘進一隻赤眼黑貓的百會穴裏,活著埋進荒村枯井下七七四十九天,再啟出來,就煉成了一根專釘惡靈的......他沒起名字啊,我也不知道叫啥。”
宋可遇見他說的頭頭是道,又瞧了瞧這根指針,“專釘惡靈?我看你這東西,細的給惡靈剔牙都不夠吧?10根綁一起還沒牙簽兒粗呢。”
弗如臉上訕訕的,粗聲說:“都跟你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了,幾百年的傳承,還不興有個腐蝕了、磨損了的,能保留下來就不錯了!”
“行吧,”宋可遇無奈道,“那它現在能幫我們幹嘛?”
弗如眨眨眼睛,“它雖然外形不那麼......偉岸了,不能釘惡靈,可能幫我們找到邪祟呀,這裏的人若真有什麼問題,它就會給我們指引了。”
宋可遇懷疑的看著杯子中那一動不動的指針,“它是能寫字兒還是能畫畫啊?怎麼算是指引?”
“我哪知道啊,”弗如不耐煩了,“我又沒見過。”
“行吧,”宋可遇無話可說,善意的提醒道,“能不能給指引我也不指望了,不過你注意點兒,別一會兒忘了,一杯茶直接倒肚子裏去,醫院怕是也治不了這病。”
正說著,開門走進來一個中年的婦人,比顧振興年紀輕一些,麵容大概有七八分相似,也是容長的臉,眼睛裏透著和善和一絲明顯的軟弱。
她柔柔的衝二人笑了笑,顧振興聽見聲音,連忙從廚房走出來,接了那婦人手裏的兩大兜菜,笑著向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妹妹,你們該叫啥呀?”他笑了笑,有點為難,“咱們都稱兄道弟的了,要不然,你們就叫大姐吧,不然輩分該亂了。”
顧振麗在一旁柔柔的笑了笑,“叫啥都行。”
顧振興接口道:“是,她沒毛病,最好說話了。這不,今天咱們人多,我就叫她來幫著咱們做做飯,她手藝挺不錯的,你們嚐過就知道了。”
宋可遇趕忙客氣道:“別忙了,顧先生,咱們隨便點就行,別給你添麻煩了。”說著走向廚房門口,“要不然我給你打打下手吧,洗個菜切個菜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顧振麗質樸的將他向外讓了讓,一臉真誠,“哪能讓客人沾手呢?你們去聊天兒吧,沒關係,我動作很快的。”說完直接利索的進去洗菜了。
宋可遇悄聲衝顧振興客氣的說:“顧姐可真是居家過日子的好手啊。”
顧振興開心的連連點頭,“是,我這妹妹沒別的,就是人特別好,你們處處就知道了。都快坐著吧,一會兒吃飯了叫你們。”
他回身走進廚房,顧振麗正十分熟練的將西紅柿、芹菜、黃瓜等蔬菜放進洗菜盆裏,一根根仔細的摘著韭菜,試探的問:“大哥,這是你的朋友?”
顧振興隨意回答道:“是樓上裝修的客戶,樓上樓下住著挺有緣分的,也不是什麼大工程,這幾天就讓他們來家裏住,也能及時的溝通溝通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