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如還在那兒跟宋可遇掰扯,隻是一旁冉不秋離得遠看得清,敏銳的發覺到劉秘書臉色不對,他轉身向落地窗邊位置走去,邊走邊淡聲說:“劉秘書,你來一下。”
劉秘書站起身,慌慌張張的向這邊走過來,忍不住連著做了幾個吞咽動作,才咬著嘴唇說:“冉總。”她久等不到對方說話,稍微抬起頭,用餘光瞟到冉不秋看著自己的眼神,手心一冷,有一種被洞穿之後的不知所措,竭力自持的低聲說:“別......您別說......”
冉不秋神色肅穆,微微眯眼看著她,“你這樣已經多久了?”
“我......就是從上次爆炸的事情開始,我不知怎麼了,就完全......”她微顫著說不下去了,肩頭一重,側頭看到是冉不秋抬手放在了她的肩頭上拍了拍。
劉秘書大驚失色,她畢竟與冉不秋相處了一百多年,卻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這樣的接觸倒並不讓她感覺到難受,相反,她隻是內心一時有些不適應,肩膀連動都不敢動,僵硬的厲害。
他們兩個都是冷淡疏離的人,唯一的區別大概是冉不秋清高孤傲,更多沉溺於自己的孤獨意境中,而她則沉湎於對情傷的感懷,才覺得世間一切都寡淡無味。盡管現在,他們兩個都有了難言的變化......可這百十年的相處卻並不是假的。
“要我幫你什麼嗎?”冉不秋眼神竟然有些沉鬱,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正處在難言的困境中呢......所以更能理解劉秘書的憂慮。
劉秘書還是不大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不自覺的退後了一點,拉開些距離,呼出一口氣搖搖頭。
“說什麼呢?”弗如和宋可遇起身朝這邊走過來。
“沒什麼。”劉秘書脫口而出。
宋可遇看著冉不秋的神色,弗如看著劉秘書的神色,劉秘書白著一張臉,冉不秋若有所思。
4個人仿佛都各有心事,彼此觀望良久,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問話。
到頭來還是宋可遇試圖打破尷尬,故意大聲說:“那現在到底是怎麼著?劉秘書......”
他還沒說完,冉不秋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我叫鬼差。”
“你叫?”宋可遇有些驚詫,“你已經恢複了嗎?”
冉不秋的進步和成長,他是有感覺的,隻不過他私心以為,這是一種從孩提童真緩慢向成人發展過渡的過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起了一切,所以盡管心裏覺得冉不秋有了一些變化,可在心裏仍把他當成是一個成長中的孩子來對待。
弗如旁觀者清,忍不住露出一個“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可惜宋可遇的關注點根本不在他身上。
不多時,快遞大叔便淩空出現了。
弗如興奮的繞著他看了兩圈兒,拍手驚奇道:“居然真的一模一樣!哎喲,若不是親眼見到,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們確定這不是一個人嗎?你們誰掐掐自己,看疼不疼?”
這位快遞大叔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他瞧著弗如繞著自己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忍不住抱著胳膊反唇相譏,“哎喲,你就是那個神婆的後代?我瞧著樣子也很一般嘛。”
弗如瞬間扳起了臉,一梗脖子,“你說什麼呢?當著我女神的麵兒,不許詆毀我高大偉岸的形象!”
快遞大叔乜斜他一眼,傲嬌的一仰頭,“我記著是你們要求我辦事兒吧?”
“是是是,”弗如反應最快,能屈能伸,連忙作了一個長揖,“這位英明神武的中老年男神,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篩選篩選合適的適齡未婚女青年?”
“怎麼?”快遞大叔學著剛才的樣子,繞著他走了一圈兒,“我還以為你看上了吳秘書呢。”
弗如氣得跺腳,“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都什麼時代了,不帶亂點鴛鴦譜的啊!我和劉秘書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你這麼一說,劉秘書萬一誤信讒言,以為我是一個兩麵三道的陳世美,我上天入地都和你沒完啊!”
原本弗如說這些話,劉秘書是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的,可實事上劉秘書一直有些走神兒,根本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