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就是混沌?
這敦實的背影,寬廣的腰身,一塊門板似的,直視的久了,竟不覺中看出一絲性感......弗如覺得自己怕是累的精神失常了。
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荒誕想頭兒,他放慢速度,從側麵悄然向前靠近,眼見這足有一座小山似的後背近在眼前,隻不知劉秘書藏身在哪裏?
他想著那圖冊上記載的混沌:雖有手足,卻無法行動......略微安下點心。
他在離混沌幾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悄聲喚道:“劉秘書,劉嬋媛,劉秘書,聽得到嗎?我是弗如,弗如。”他靜耳聽了半天,半點回應也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他不說話了,又向前走了幾步,想象著劉秘書是被冉不秋安置在混沌腹中......這是吃進去的,那怎麼出來呢?難不成要拉出來?畫麵太美,而且充滿味道,他無法將自己的這個想象和劉秘書那高冷妖嬈的形象重疊在一起,一時間竟有些進退維穀。
這時那混沌的背影抖了抖。
弗如連忙回神,忽然覺得地上震了一下,他一個踉蹌,勉強靠手裏的棍子支撐站好,卻見自己正在緩緩向上升起。
這還帶升降台的,高科技啊!
他這話隻在腦中閃過,還沒有吐槽完整,便見周遭同時升起三四條鋪滿了沼澤泥濘的“升降台”......“靠,是鱷魚!”弗如忍不住罵了一句,低頭細看,自己腳下站著的正是其中一條鱷魚的頭部。
他瞠目結舌,想罵冉不秋又無從罵起,確實冉不秋隻告訴他這荒蕪大澤的盡頭隻有一頭極好辨認的混沌,卻沒說混沌之外還有其它生物!
弗如念叨了幾聲“天靈靈地靈靈”,便從懷裏掏出一把符紙,不要錢似的向外狂撒。
然而那在人間極有用的符紙,在這沼澤地裏卻失去了所有效用,其中一隻鱷魚甚至張嘴接了一張,又嫌棄的吐了出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動物園裏的給鱷魚投食的魚片兒......弗如頭上滑下三條黑線,隻好收斂起精神繼續應對眼前的局麵。
這鱷魚和動物園裏的鱷魚當然不同,長得更加粗鄙凶悍,而且體長足有普通鱷魚的三四倍。
如今他穩穩的站在其中一條鱷魚頭上,想下也不是,想跑也不是,眼睜睜看著周遭的另外幾條鱷魚也看見了他,冗長尖利的嘴微微張開,挪動著前肢,向他這邊挪過來。
而他腳下的鱷魚也像意識到了什麼,猛然一甩動身軀,弗如便踉蹌著跌倒,腳下一滑,從鱷魚的額頭部向尾部滾去。
這回卡在喉嚨裏的叫聲是想憋也憋不住了,他高喊著,下滑中胡亂抓住了那鱷魚的尾巴,鱷魚一愣,回首又夠不著他,便有些憤怒的甩動起長長的尾巴,淩空一抖,弗如兩手淤泥,抓的手下打滑,一不留神被高甩的尾巴帶著向上揚起,在空中翻了個個兒,晃的頭暈眼花。
弗如腦中晃悠的瀉了湯兒,心裏卻知道,若是這落點不準,可就真要化身魚片兒了!
他奮力向上一掙,將手中樹杈一樣的工具朝前一拋,將那彎節處卡在混沌背部粘結的毛發上,自己借由著尾端的力量,一個前躥,整個人便一團爛泥似的糊在了混沌的腰背上。
鱷魚們像是對混沌有什麼忌憚,雖仍然覬覦著到嘴的吃食,卻不敢繼續向前了。
弗如被巨大的衝擊力拍的有點暈,迷茫中隻感到自己整個身體正在向下滑,連忙打起精神,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手腳並用的向更高處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