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腎衰竭,已經去了。”
“哦!”
“她去的時候,身邊隻有我,沒有一個親人,很可憐的一個女孩。
至少當時有我在她身邊,走得不算太淒涼。”
魏強最後一句話時,聲音有點哽,然後話題一轉,看向白晨,“娟妹,親人始終是親人,你別再生爸媽的氣了,好不好?
有空還是回魏家看看吧。”
白晨點零頭,強壓住心中的酸楚,沒有吭聲。
魏娟沒辦法原諒她的父母,白晨也沒有辦法原諒他們。
那種重男輕女,偏心偏得沒邊兒的父母,要原諒他們,真的好難。
但大姐是好的,現在看來,哥哥也是好的,有氣也不能撒在他們身上。
“妹現在在哪兒?哥你知道嗎?”白晨轉移話題問道。
“她呀,現在超得很呢,風風火火的,在陶騰古玩呢。”魏強到妹時,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多了起來。
“妹曾經在一位古玩鑒賞大師家裏當保姆,後來,那家主人覺得妹機靈,而且心地純善,所以有心教她一門看家本領。
幾年之後,那家孩子長大了,妹也出師了,現在她自己開了古玩店呢。
老哥我與她一比,簡直都不好意思見人。”魏強的語氣好像酸溜溜的,但表情卻與有榮焉的樣子。
回想魏娟的妹魏香,她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十歲輟學,然後義無反關離開了山村,加入了打工的隊伍。
那時候,魏娟還在上初中,在妹離開家門之前,她是這樣對魏娟的,‘姐,你就別費力氣了,爸媽是不可能供你上大學的。
還不如早早走出社會,去奔一個前程。’
魏娟對於魏香的目光短淺齊之以鼻,如果沒有文化,出去打工,又能有什麼出頭之日。
身為最底層的農村人,隻有讀書才是王道,這是學校長三令五申強調的。
沒有文化,就算進入大城市,還不就幹點板磚,或者當保姆的工作嗎?
後來,娟香果然就加入了保姆這一行當,魏娟心裏更加堅定信念,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隻可惜,後來娟香的預言應驗了,父母果真鐵石心腸。
想上大學,沒門。
魏娟離開魏家去了周家之後的某一年,妹和大姐一起到周家看過她一次。
那一年,魏娟已經生了一個孩子。
看到魏娟的第一眼,魏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卻已經是孩子的媽,從前的青春明媚早已經不複存在。
那還是自己曾經崇拜的姐姐嗎?
姐姐正在田間地頭辛苦勞作,整張臉黝黑粗燥,身上的衣服也皺皺巴巴的。
她正弓著背,挖著土裏的紅薯,遠處看,好像一個中年婦女。
哪還像她熟悉的學霸姐姐。
妹看到她時,氣得大罵她糊塗。
大好的青春年華,居然浪費在周家,很明顯周家是在利用她的啊!
她怎麼可以那麼傻!
妹眼裏全都是怒其不爭。
這些年,娟香在外麵也見了些世麵,姐姐這種情況,百分之百隻會為他人做嫁衣裳。
魏娟一時氣極,當然也是什麼難聽什麼。
‘你那麼厲害,怎麼就隻能當別饒保姆呢!
當保姆是最下賤的工作,你還不如我呢!’
魏香也被氣著了,就在田間地頭與魏娟扭打了起來,還好當時大姐在場,把兩姐妹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