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的節奏抑揚頓挫,劍刃劃過空氣發出如破竹一般的響聲。
她溫柔的衝景錚笑著,希望他的眼神裏隻有自己。
一曲畢,眾人鼓掌叫好。孟懿寧淺笑著,盯著劍上明晃晃的明月珠。
夜色淒迷,等到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然微亮。回府的路上,就連景池也感歎那明月珠真真是罕見之物。
孟毅寧笑著沒有說話。
回府便偷偷溜去見到了顧子安。
顧子安一襲白衣,見她來了放下手中的書卷:“看你臉上的樣子就知道事成了。”
“玲瓏球和明月珠,就差眼巴巴的按著別人的頭看了。”
他遞過去了一個小金橘說道:“你去找芙貴妃周婉身邊的嬤嬤了?”
孟毅寧一樂,點點頭。
“果然大價錢收買是值得的。那嬤嬤十幾日前告訴我,景錚帶了一個新姑娘回到府上,養在了側花園的院子裏,日日都過去。夏晴氣急敗壞,雖說被賞賜了名貴的明月珠,但是她怎麼可能讓景錚在王府內養一個威脅?怨氣衝天,都不想打扮,也不戴珠子,天天在屋內耍脾氣。”
“所以,你借嬤嬤的口,出了條計策?”
孟毅寧咳咳嗓子,站起微弓著腰,學著嬤嬤對夏晴說話的口氣說:“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色衰而愛弛,唯有以德侍人才能長久。”
外人都知道夏晴美豔善妒,如今卻把自己珍視的珠子拱手獻給了景錚,又巧妙地投其所好,足以展示自己與尋常女子的不同。
顧子安可以想象得出夏晴炫耀的眼神,笑著差她趕緊去休息。
景錚和夏晴得了寶貝沾沾自喜,卻不知道大臣張仲的管家高義卻將一切報告給了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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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張仲站在夏王景成的書房中。
陽光染金了張仲花白的頭發。
“臣的管家高義,替臣去了璉王的生日宴。”
“嗯。”
“高義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臣是不是多嘴。”
“無妨。”
張仲坦白道:“璉王府得了五,六顆明月珠。恕臣多嘴,這稀罕的珠子,整個大夏也沒有幾顆”
景成一挑眉,似乎早就猜中了一般,然後搖頭談了一句:“景錚啊景錚。”
張仲有些疑問:“陛下是知道些什麼。”
景成什麼也沒說,就是想起來芙貴妃腰間的那顆閃閃發光的明月珠。
張仲從景成登基便一直輔佐,南征北戰出謀劃策。前些年大夏攻下了燕戎的一座小城池想試探它的實力。張仲提出,選擇一座燕戎從北陽那裏占領不久的小城,哪裏的居民不全部歸順於燕戎,也不會特別抵觸大夏的統治,而燕戎若是在全國休整,便隻會象征性的抵抗。張仲猜對了,大夏輕輕鬆鬆攻下了城池。如今,它已經成為了大夏向燕戎通商的重要邊鎮。
文友張仲,武有廉覃。
就好像是夏王的左膀右臂。
景成淡淡的說:“芙貴妃前日也得了一串,成色不錯。她還說錚兒該正經娶妻了。”
張仲心領神會,準備派人盯著景錚的一舉一動,看看是否有踰矩的行為。正頷首準備告退,但又突然被夏王叫住。
“昨日,周斌照來寡人這裏刺探口風,燕戎的和親的事情,問寡人是何看法。”景成沒有看張仲,翻閱著手裏的奏折。
張仲一愣,想不到周斌照居然直愣愣的來探口風:“最近確實聽聞,燕戎公主有意嫁給璉王,但也不過是空穴來風,您大可去詢問燕戎使者。”
“聽周家的語氣,以為是寡人有意賜婚景錚。”
“這……”
“不知道周家何意,以為牽住了一個公主,世子之位就穩操勝券了?還是燕戎私下拉攏他們?”景成的聲音透著些許的不屑。
“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