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好多大竹子!”
“竹子?”
“嗯,是那種南方才有的大竹子”。
“他們用竹子鋪地麼?”
“哈哈。姐姐,不是的。如果不是我有一次被打了在牆角哭看到了有人把好多好東西藏在竹子裏,我也會以為就是竹子。”小蟲子往孟懿寧身邊又蹭了蹭,說:“他們埋在池子裏的竹子一定是裝了東西的。”小蟲子肯定的說,“我們家窮,房子又破,那時我爸爸還在,偶爾會掙一些錢時,怕有小偷,就會放在竹子裏,埋在地下”。
孟懿寧笑著摸了摸小蟲子的頭說“這可有意思,你真聰明。”然後又問了一邊鶴府池子的方位。然後讓小蟲子趕緊回去。這幾天不要再去那裏了。
孟懿寧回頭對樂毅淺淺的笑道:“你說的周府買官賣官,後來栽贓給傅家的事調查清楚了?。”
“嗯。昔日傅家被抄家,據說搜出來了黃金十車,珠寶十車,當時的大夏君王震怒,但是又念及傅家為自己南征北戰數十載,所以流放邊疆。可是當時很多人都不太相信。最初查貪汙和賣官並不是傅家,而是鶴家有嫌疑。但是有人向夏王告發傅家藏有大量黃金珠寶,本來夏王並不信。傅家的人忠厚老實,起初也並未查出任何可疑的跡象,但是被查出來的人咬住傅家買官賣官這一句話。
夏王不相信傅家做出如此損害大夏的事情,便下令換為芙貴妃的父親周家嚴查此案,絕不姑息。便出現了黃金珠寶等死證。
如今看來,果然可能是周家動的手腳。而周家本來和傅家關係好,有很多下人也互相走動,那麼借此拉攏下人栽贓陷害也是有便利的。而那時鶴府緊挨著傅府,很多事情有便利條件。”
孟懿寧推開窗子,低著眉眼,密長的睫毛顫了顫。轉而又回頭看向樂毅,淡淡的說道:“鶴家和周家看來比我想象的要心狠手毒。可惜了芙貴妃生在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家。看來,景錚的性格興許繼承他姥爺的多。”說著,孟懿寧突然堅決的說:“咱們要多呆三五天時日了。”
必須捅破幾張窗戶紙。既要懲罰鶴侯府,又能讓景錚喪失世子之位的可能性。若是以後景池做了大夏的君王,可能未來北陽的路要好走許多。景池性格溫和,不喜殺戮,而這對於需要休養生息的北陽十分適合。
離開大夏前,要先安排好這些事宜。
樂毅看著茶水中的波紋:“這筆錢,咱們倒是需要。”
孟懿寧一愣,誰跟你是咱們?但是她話沒說出口,隻是樂毅猛然從空氣中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怒火。
“最簡單的,放火,拿錢。”
樂毅看著孟懿寧肯定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
“你和你姐姐是真的不一樣。”
“哦?我姐姐是什麼樣子?”
樂毅想了想,他覺得孟懿寧某些時候就像是個炮竹,可以把全天下不爽的事情炸出花來,而長姐白熙寧如同蠟燭的那根芯,不算特別明亮,但是若是需要光亮,必先有它。平常擺在那裏不顯眼,但若是沒有了,人就會不自覺地生出一種恐慌。長姐就像是可以安撫人的草藥,像是陽光和白雲,而孟懿寧像是雨夜中的黑鳥,眼睛如火焰一般燃燒至漆黑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