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子和張老為趙王後的人留出來了一點點空隙,好讓他們眼見為實,信以為真。春夏負責把替身的臉塗白,還得用深色筆畫上因消耗而陷下去的兩腮。臉上蓋上為故人寫有符咒的黃紙。這也算善待演員,讓他可以在紙下比較自在的活著,省得老得板著麵孔。張老特意讓侍衛的人員鬆散下來,讓趙王後的人可以有跡可循,迅速潛入。
果不其然,在所有事情剛剛布好的那夜裏,趙王後的人便迫不及待的前去查看。趁夜,他躲避了兩名困倦的看守,悄悄溜進了顧世子的寢殿。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張老正派人緊盯著這人的動向。果不其然,他東看西看之後,迅速推門進去。
屋內傳來一陣腐臭的味道。這人上過戰場,知道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屋裏一個人沒有,看來床上之人已經不需要伺候。
他從床後繞過去走上前,看顧世子躺在那裏。本來抬手想掀起簾子仔細看看。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衛兵的話聲。緊張之下,他看到一隻手,或是顧世子的一隻從帳子裏滑落的手。那手的指尖呈青黑色,指甲縫中似乎滲透著點點的血跡,好像死前掙紮過一番。
驚魂一震,倒也不想看顧世子的臉了。此時門外正傳來腳步聲,但腳步聲又停在門口,一個衛兵對另一個你得把裏麵燈滅了,叫人覺得顧世子睡了。果然門一響進來一個衛兵,熄滅了屋裏的燈火。又走了出去。剩下那個間隙在又黑又臭的屋子不免驚懼,等了一會兒便倉皇逃出。張老一切盡收眼底。
“方才那人還想掀簾子,真是敬業呢。”春夏笑了起來,“如此他回去複命了,殿下也不用再受這鹹魚的味道了。我們這些人頭發裏都是鹹魚味呢”。
張老轉身走向顧世子新居住的屋子,見關上了門,便談論起下一步之事。
“咱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京城相應的消息會隨時送來。如果順利虹嶽也可能會有額外情報。”
顧子安緩緩道:“如今父王已經仙逝多時,他們密不發喪也算忍耐了很久。這回我也已經去世。趙王後肯定會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辭快速進行她兒子的登基大典。
“嗯,孟姑娘把虹嶽派到趙王後身邊也是為了監視他們。刺奸屯在緊盯所有軍隊的動向,一有變動會立馬稟告。如今風華郡主和衛勇將軍那裏也剛剛收到了消息,表示一切正按部就班的進行計劃,讓我們不要擔心。風華郡主,因為消息遞送還需要時間,恐延誤戰機,如果他們發現敵軍動向,可能會先進行鉗製行為,而後稟告,請與恩準。”
顧子安大喜“看來她們三位女子溝通得不錯。風華郡主果然值得依靠。”
張老欣慰的點頭,“如此便好。”然後又對顧子安道:“如果他們認為你已經按他們計劃死去。則會放鬆警惕。調配的兵馬也會停頓。我們在軍事上的壓力會減少。而兩位王爺會離開防地去京城祝賀。這正是咱們截獲他們的好時機。如果不動用大兵就能解決問題是最好的。同時根據趙王後的性情,當她知道已經沒有必要插手大夏立儲事宜。她會把她弟弟趙二澤的部隊撤回。這樣一來,大夏那邊璉王和周家作何反應就非常的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