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不過是一晨之間的事情。
顧子安屹立在燦爛的光暈之下,萬臣下跪。
雖然王朝的姓氏不曾改寫,但是終於有人感歎從顧崇武危如累卵的彎路之上,又把北陽終於掰了回來。雖然,顧子安這個名字已經在朝堂之上略顯陌生了,但是,能從大夏安然無恙的回來,還借了八千兵馬,讓眾人不得不佩服。
“先王驟崩,歸於五行,寡人承王之眷命,奉其之遺命,即北陽王位。恭念先朝庶政,盡有成規。謹守奉行。運撫盈成,業承熙洽。尚賴親賢,共圖新治。”他凜然的站在,聲音似乎可以穿透城牆,到達很遠的地方。
百官歡呼,隻不過也有人虎視眈眈這在國內似乎毫無根基的北陽新王。
腳下的趙一恩拖著疼痛的身體,咬牙切齒的低吼到:“你……你怎麼可以……”
顧子安腳下一轉,輕蔑淡然的笑笑,踩著他的下巴,像是把龐然獵物按在腳下的安然猛獸。那趙一恩精神恍惚的呢喃些什麼。
他這一輩子,全部毀在了今。兢兢業業,心翼翼的扶搖直上,用盡了心思成為先王的眼前的紅人。熬過了妄圖殺死自己的妹妹趙釵,支走了弟弟趙二澤,馬上就可以看著侄子顧崇武登基繼位,結果,一切從他把算盤打到顧子安身上的那一刹那,就輸了。
孟懿寧站了起來,與顧子安對視一眼。她彎下腰扯下了趙一恩的玉帶名牌,“拿走了,還等著我的。”
顧子安默然,她一個轉身,飛身上馬去尋找自己的姐姐,以趙一恩的腰牌止戈混戰。
人群中,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言語十分剛正不阿:“顧世子。”
顧子安挑眉,看著眼前這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濃眉大眼,黑色的絡腮胡子看起來像是一位綠林好漢。他不知道這位是誰,而且如此大不敬的還稱呼他為世子,並沒有承認他是北陽的新王。
他沒有動,也沒有震怒。
淡然問了一句:“何事?”
笑容逐漸加深。
“臣愚笨,有一句話要問。夏王詭計多端,陰謀老成。為何會派兵潛將,讓您回到北陽。”他直視著顧子安,抬著下巴,大義凜然。還撇了撇站在一旁的蓋將軍。蓋將軍不言不語,魁梧的身姿比其他人都高出了一頭。
“你是擔心我與夏王勾結,企圖對北陽不利?”
“臣不敢。”不過,他的語氣,絲毫沒有惶恐。在他心中,如果顧子安真的會引狼入室,那麼北陽將會重蹈覆轍。
顧子安上前一步,嘴角的微笑讓人看不起有什麼情緒。周圍人聲絮叨,場麵一時有些混亂。他張了張嘴:“寡人九死一生,才回到故地北陽。顧崇武、趙釵等人與燕戎勾結,刺殺於我……”
那大臣沒有接話,但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空口無憑。
“陛下!”
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人群的惶恐和震驚。人們回首望去,張霽穿上了曾經的朝服,款款走來。後麵是樂毅,以及密密麻麻的上千士兵守衛。陽光把這個昔日的老臣染成了橘紅色,他仿佛回到了第一,麵對顧章之時,第一次上朝的場景。
每走一步,都回憶起一年。
“陛下。”
百官紛紛讓開了路,微微鞠躬看著這位老者。
他行大禮,懷揣著激動跪在顧自安的麵前。所有的猜忌和謠言不攻自破,這位曾經幫助北陽兩朝開啟盛世的老臣,在百官心中的地位彌足輕重。
深藍色的鳥盤旋在上空,舞樂聲停歇一陣之後又開始響起。顧崇武被關在了深宮之中,才短短一個早上,他的世界就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卻也無力回了。蘭花在冷風之中瑟瑟發抖已經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