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寧道:“父親不喜這些,所以你自然不曾聽聞,況且你也算是在大夏長大的。”她瞅了孟懿寧的笑臉,失笑道:“怎麼?嚇到你了?”
孟懿寧挺著脖子,“我才不會被嚇到!這才算個什麼啊……咦……”她回頭,“樂毅去哪裏了?”
“是去停屍房看屍體去了,比你剛才聽到的故事可惡心多了。”白熙寧捂著嘴笑道,“趕緊走吧,咱們需要一個砂鍋,兩隻山雞,還有一些草藥材……我是怕弄髒了宮裏的那些珍貴器皿,所以一會兒咱們還要返回衙門。”
兩人在市場挑挑揀揀了半,白熙寧走在前麵,孟懿寧一手拎著一個雞籠子,啪嗒啪嗒的黑白色糞滴答達了一路。不過她倒是覺得好玩,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竹編籠子。
“燕戎就喜歡這些,設有國師之位。而往往擔任此位的,都是那些名滿全國的巫術。他們能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遊龍吐珠……真讓大殿之內的猛虎柱子變成活的,或者還能在身上澆上油,淋上火,燒成灰燼,又死灰複燃……”白熙寧這些年查了很多關於燕戎方麵的書。
也了解到了果然當年父親樹敵頗多,格格不入。父親白衍的性格剛正不阿,也看不上那些“戲法”,自覺沒有大國之範。也在朝堂之上怒斥過國師荒謬。但是父親確實是多國之間不可多得的一員悍將,當年的燕戎王也一直庇佑白家。
孟懿寧並不知道自己姐姐想了那麼遠,疑問道:“那你見過嗎?我這些年還真不曾聽燕戎是怎麼打仗的……自從……自從父親過世了以後,似乎這個國家就隻剩下和親的一條道路了……這個公主遠嫁,那個千金姐遠嫁……甚至,還把自己兒子送給別人做女婿……”她憋著笑聲道。
白熙寧聽著,“快別了,女孩子這些也不害臊……”
她話音沒落,倏然戛然而止,停下腳步。
孟懿寧感覺到自己姐姐的一場,眼神如同寒芒劍氣,把四周流動的攤販橫掃一邊,很低很低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白熙寧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定了定心,剛才似乎聽到了裂帛的聲音,這讓她心底一驚。並不是有人喜歡撕扯錦帛,而是燕戎有一種蠱鳥的叫聲就是此音。而那鳥,自己不過也就見過一次,就是一個人在漫雪地之中,失去知覺,失去家人的那一。
有一隻蠱鳥,悄悄地落在了大雪過後的房簷之上鳴叫。
暗紅色的瞳孔滴血,尖銳的鳥喙如同匕首衝著她。
白熙寧站在原地,有些心神不定。她輕輕皺了皺眉頭,卻又在也沒有聽見聲音,“走吧,沒事。”
孟懿寧支支吾吾的點頭,感受了一下靴子裏的匕首,如果出現危情,自己能讓那人有九百九十九種死法!
兩人從市場又返回了衙役,就看見樂毅愁眉不展的坐在桌前,麵前擺滿了油滋滋的飯菜。孟懿寧湊著鼻子問了問:“真香啊,你怎麼不吃兩口。”著就拿起筷子加了一口青椒炒肉,嘴裏吧唧吧唧,滿臉的幸福。